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倾洒在繁华喧嚣的街市上。熙攘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热闹的市井乐章。洛子商身着一袭质地考究的青色长袍,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腰间那枚温润的玉佩随着他的步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他巧妙地隐匿于这茫茫人海之中,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定在前方不远处的佩思卿与余墨身上。只见二人步伐轻盈地并肩走进了一家名为凤阳楼的酒楼,这座酒楼外观雕梁画栋,精致华美,招牌在微风中悠悠晃动,似在招揽着过往的行人。洛子商微微眯起眼睛,略作思忖后,转身踏入了对面的阳和酒楼,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给我准备一间视野好的包厢。”小二见状,连忙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一路小跑着在前领路。
凤阳楼内,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洒落在店内,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明亮而温馨。小二满脸堆笑,脚步轻快地为佩思卿和余墨端上精心烹制的酒菜。热气腾腾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醇厚的酒香也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让人闻之不禁食欲大增。待小二退下后,佩思卿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神情认真而专注,她那清澈的眼眸紧紧盯着对面的余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寻的意味,开口问道:“余墨,你究竟为什么会出宫呢?我心里清楚,肯定不是为了我。”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不容敷衍的坚定。
余墨微微垂下眼眸,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桌面,似在思索着该如何开口。片刻后,他抬眼看向佩思卿,目光坦诚而真挚:“你前脚刚走,就有人向陛下禀报,岳阳城常氏一夜之间惨遭灭门。陛下得知此事后,当即命我出宫查探详情。”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佩思卿的耳中,让她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那你可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佩思卿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身子又往前倾了倾,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与关注。
“我出宫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常宅,在那片破败不堪的宅院里,我发现了枭鸟的羽毛。根据这一线索,可以初步断定此事与昭国脱不了干系。”余墨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似乎又回想起了在常宅看到的那惨烈的景象。
佩思卿听着他的回答,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心中暗自思忖:昭国嘛……她轻轻咬着下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困惑。
余墨看着眼前陷入沉思的佩思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思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深入调查?或许人多力量大,能更快找到真相。”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期待着她的回应。
“那……就请多关照了。”佩思卿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邀请。
另一边,阳和酒楼的包厢内,丝竹之音袅袅不绝,如潺潺流水般在空气中流淌。舞女们身着华丽精美的舞衣,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衣袖翻飞间,尽显婀娜多姿之态。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山珍海味应有尽有,酒香四溢,弥漫在整个包厢内。然而,这一切的热闹与繁华仿佛都无法吸引坐在一旁独自喝着闷酒的江知仁的目光。他眉头紧锁,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思绪之中,手中的酒杯被他紧紧握住,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清云。”江知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
“主上。”清云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他身后,微微躬身,声音恭敬而低沉。
“她们二人究竟是何关系?”江知仁缓缓转过头,看向清云,眼中满是疑惑与探究,似乎想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主上您想怎么做?”清云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询问,等待着他的指示。
“我既然选择了成为大昭的皇帝,就从未想过要与她再续前缘,只是心中终究对她怀有一份愧疚之情。你派人暗中护着她,起码在宫外,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江知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也有无奈,仿佛在回忆着曾经的过往。
“是,主上。”清云拱手领命,转身悄然退了下去,执行他的命令。
这边,佩思卿跟着余墨来到了一片茂密幽深的树林中。阳光透过层层枝叶的缝隙,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然而,佩思卿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脚步也显得有些拖沓,比余墨走得慢了许多。余墨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中满是关切:“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再走?”
就在他们说话之时,一条竹叶青蛇突然从树上窜出头来,吐着信子,眼神凶狠地直指向佩思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佩思卿反应迅速,猛地拔下头上的簪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果敢,毫不犹豫地刺向蛇的七寸,将它牢牢地扎在树上。
一旁的余墨看到这一幕,眼中满是担忧和紧张,快步走到她身边:“你没事吧?”
佩思卿看着他的眼神,回以温柔的微笑:“余墨,我可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娇弱女子,你若将我当作普通的世俗女子,一开始就不该邀我同行。”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带着一丝骄傲和自信。说完,便将扎在树上的簪子拔了下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继续向前走去。
眼见着佩思卿的背影快要消失在树林深处,余墨才从刚才的话里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可当他们走到树林深处时,一群手持利刃的黑衣人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月光透过枝叶洒在黑衣人的脸上,映出他们冷酷而无情的表情。余墨率先提剑,眼神坚定而无畏,毫不犹豫地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然而,树林中光线昏暗,黑衣人又人数众多,余墨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身上也受了几处伤,鲜血缓缓染红了他的衣衫,情况变得愈发危急。
眼看着余墨快要命丧黑衣人剑下,佩思卿心急如焚,大声喊了他一声:“余墨。”就在这一瞬间,佩思卿身上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她飞身而上,头上的簪子竟化成数个,如利刃般朝黑衣人刺去。黑衣人纷纷倒地身亡,而佩思卿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缓缓落下。
余墨本想去接住她,可此时一身着青衣束发带着面具的男子快他一步,如鬼魅般出现,将佩思卿轻轻抱起,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房间内,烛光摇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佩思卿仿佛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眉头紧锁,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里不停的唤着余墨:“余墨……余墨……”突然,她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迷茫,仿佛还未从刚才的噩梦中完全清醒过来。这时,洛子商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很轻很轻,生怕惊扰到她那还未平复的情绪。
佩思卿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眼中充满了疑惑,声音还有些颤抖地问道:“这是哪?”
洛子商并未理会她,而是转身缓缓离开。这一举动让佩思卿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暗自想道:他是谁?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连他的样子都还没看清呢。
过了一会,佩思卿在婢女的带领下来到了主殿。主殿内金碧辉煌,雕龙画凤的梁柱彰显着不凡的气势和威严。洛子商一身红色华服,上面绣着精致的金龙图案,带着面具坐在一旁独自下棋,显得神秘而高贵。见着佩思卿过来,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语气温柔道:“姑娘醒了。”
佩思卿对他行了一礼,态度恭敬而诚恳:“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请公子告知姓名,好让思卿来日相报。”
洛子商看了看她,目光深邃而神秘:“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姑娘既已伤愈,在下便安排姑娘离开吧。”
一旁的清云听了洛子商的话,连忙劝道:“主上,思卿姑娘伤势刚愈,身体还很虚弱,不便赶路,还是多留一段时间为好。”
佩思卿听着他的劝说,立马回绝:“不了……”只是话还未说完,洛子商就打断道:“那就留下吧。”
在清云的再三劝说下,佩思卿终于留了下来。第二日一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内,温暖而明亮。佩思卿坐在窗前,口中念念有词,施法传信给余墨。然而,法术刚飞到半空中,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她心中暗道,为什么召唤术不起作用了?余墨会很担心吧?
想着便去了花院找洛子商。花院内花香四溢,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争奇斗艳,美不胜收。“恩公。”佩思卿轻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