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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生前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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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玺看清那是什么后,顿时连演戏的心情都没了。空中的锦囊,正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锁灵囊。裴纪念念有词,最后一个字落音后,锦囊就像一个黑洞,要将所有的鬼魂都卷进去。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像无数的针往人耳膜上扎,江玺死死捂住耳朵,比起这些吵得脑仁疼的尖叫,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灵魂上的撕扯。

魂魄像皮筋般被拽住往两边扯,身体拽住一头,锁灵囊拽住另一头。江玺痛得几乎抽搐,嘴里是比那些鬼更刺耳的哀嚎。

这场折磨并未持续多长时间,江玺却觉得三魂丢了七魄,眼里的景物成了虚影,视线很久才从失神慢慢聚焦。

他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脖颈却贴上一片凉意,江玺艰难回首,裴纪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剑锋抵在他的颈间。

“鬼?”他蹲下身,直视着江玺。

“还是妖?”

事态发展有些超乎江玺预料了,他没想到裴纪会来,更没想到他还会带着锁灵囊。要是方才锁灵囊使用时间再长一点,他怕是直接就灰飞烟灭了。

江玺喘着粗气,看着裴纪的脸越来越黑,他等不到答案,便打算用锁灵囊将江玺收进去。江玺魂魄才被蹂躏一通,此时神魂都没归位,话都说不出来遑论逃跑了,他正努力用为数不多的理智来为自己找个借口,玄色衣袍就轻拂而过挡在他身前。

“你做什么?”裴纪不悦道。

“他只是常年接死人单子,身上沾染了鬼气,这才会受你法器影响。”

裴纪神色不变,显然不信他这套说辞,江玺吐出口浊气,这才恢复了些力气,连忙趁此机会添油加醋:“是啊是啊,你不能因为我是干这行的就看不惯我要来搞我吧?动不动就说别人妖魔鬼怪妖魔鬼怪,有你们这么不明是非冤枉无辜的修士吗?!”

“无理,你不过是沾染了些鬼气,怎会受锁灵囊影响?”

江玺控诉道:“我从小身子虚弱,最易受鬼气侵袭,经年累月,就是灰尘也堆得像座山了,何况鬼气?有本事,你就拿这什么囊来收了我啊,我要是死了你负得起责吗?!”江玺梗起脖子,打算和裴纪硬刚到底,裴纪怎么说也是有原则的人,他肯定也不想闹出人命,况且要是真搞错了还有损仙门声誉,江玺就拿命和他赌,赌他会信自己这番说辞。

裴纪貌似有些动摇,他盯着江玺思索了很久才收回锁灵囊放入袖中。江玺松了口气,还好他骗人不带眨眼,不然真就要寄在这儿了。

“你说你身子不好,又常年受鬼气侵袭,不如让在下帮你驱除那些鬼气,以免今后对你造成困扰。”裴纪上前一步,半步之遥江玺都能感觉他掌心中凝聚起的灵力。江玺心里直接开麦了,这也不像是要帮他驱邪啊,倒像是要给他魂打散。

“不用不用不用,都是陈年老气了,哪有说去就去的?”江玺连声拒绝,裴纪却不依不饶,僵持之际沈书颜又将江玺往后推了一点插在二人中间。

裴纪的手停在半空,语调里带了些怒意:“在下帮他净化鬼气,这你又有何理由干涉?”

沈书颜道:“鬼气与灵气本就相克,他既然已被鬼气侵蚀许久,又怎能承受得住你突然灌输的灵力?”

江玺听了恨不得仰天长啸,大呼一句师兄牛逼,多年不见各方面实力都见长啊,谎话也能接得这么自然了。

“那在下就将他带回宗门,总有办法驱除他的鬼气。”

“不行。”

裴纪一成不变的表情总算有了点裂痕。碰不让碰,带回宗门也不愿意,究竟想要干嘛?

沈书颜神色如常:“我托他办事,他还没办完,不能跟你走。”

裴纪:“你托他办何事?”

沈书颜:“找人。”

裴纪:“寻人罢了,待我将其带回宗门,会有在下同门帮你找人。”

“不行。”

江玺听着两人一来一回,简直好笑得不行,脸都因为憋笑而挤作一团。裴纪也是真够能忍的,换作自己早跟别人吵起来了,十几年了还是如此,要是一路上受的气全憋在心里,也不怕把身子憋坏了。

沈书颜继续道:“我给了他银两。”

裴纪道:“你给了他多少,让他还你便是。”

江玺当即翻身爬起,不服气般走到裴纪跟前,面对面地直瞪着他,把裴纪瞪得往后退了小半步:“你说什么?还我?!我靠这行赚点钱容易吗我?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挣点银两不至于饿死,本来过得就够辛苦的,这生意你说截胡就截胡,你是谁啊你?”

一大段稀里哗啦手舞足蹈地骂完,江玺装模作样地掩面“哭泣”起来,裴纪被他一顿骂搞得手足无措,安慰也不是回怼也不是,见他真哭得伤心才别扭地说:“是在下唐突了。”

江玺还是不停,抽泣着说他欺负人,裴纪无话可说,又怕把这人带回宗门闹得整个浮白山鸡犬不宁,只好暂且将此事搁置。

气氛正僵持之际,江玺衣角却像被小爪子挠了一下,垂在身旁的袖子里仿佛有东西钻了进去。远处有吵吵闹闹的人声正往此处靠近,江玺偷偷抬眼一看,是夜鸣蝉三人在往这边走,商时旭嘴里一直在鸟语花香,身上还挂着几片枯叶,阮钰偶尔接几句话,看见裴纪后眼睛都亮了起来:“裴大师兄!”

商时旭也跟着叫了一声,跑到裴纪身边叽叽喳喳地把那蜃妖喷了个体无完肤,江玺见裴纪没空理自己了,就将地上的剑捡起,这才发现,这剑竟是白玉质地,中间本应断裂的地方被另一种玉拼接起来了。

正是师父赐给他的白玉剑。

江玺从剑柄抚到剑尾,像分开许久又再次相见的老友般轻轻拍了拍白玉剑身,而后才捧着它递给沈书颜。沈书颜盯着他,半天没吐出一个字,直到夜鸣蝉走到他们身边,他才接过剑收入鞘中。

刚刚蜃妖一通作乱,锁灵囊又一通席卷,满地都是狼藉,夜鸣蝉环视了遍周遭的惨样,凝重地道:“你们已经和蜃妖交过手了?”

沈书颜点点头。

“抓到了?”

“没有。”

夜鸣蝉又看向一旁的裴纪:“他怎么来了?”

“应是来找他们的。”沈书颜指的是商时旭两人,“来这里之前,在另一个仙集上看他们在一起同行。”

夜鸣蝉呢喃道:“连他都来了,不会抓不住一个蜃妖啊。”

“得亏他来了,不然我俩就要被那一群鬼给吸干精气了。”江玺耳尖地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话是在表达感激,语气却带着些许抱怨。

“鬼?”夜鸣蝉直奔重点,“一群…鬼?”

江玺道:“是啊是啊,你不知道,乌泱泱一片呢,我差点以为我要成干尸了。”

夜鸣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被蜃妖所害的人,不仅成了鬼,还成了受其驱遣的鬼,但那只是一只蜃妖,有何能力可以驱鬼呢?

“但是这位把那只妖打残了,”江玺扬了扬下巴,“他当时一剑戳过来,把蜃妖劈成两半,让它朝那边跑了。”

江玺指了个方向,看夜鸣蝉的样子,应该是打算和裴纪一起去抓,但看裴纪,现在貌似正在气头上。

商时旭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乖乖挨训,挨完了,又看到江玺那看好戏的眼神,心中憋屈不已,等看见他重新牵上那具活尸后,忍不住刺道:“天天就跟你那尸体走一块,真把它当个宝了。”

江玺道:“你之前不也砸钱抢着要吗?我呢干了那么久,少说也懂点风水,现在买不仅附赠你一副棺材,还能帮你找块风水宝地。”

商时旭骂不过,又碍于裴纪在,只能“你你你我我我”地结巴了半天,江玺将关注点重新放回活尸身上,绳子往手腕上又缠了两圈才把指魂针放在它手中。

可先前还好使的指魂针,此刻却失灵似的胡乱转了两周,最后停在远处不动了,江玺拿起又放下,试了几次都是这样,他怀疑是不是方才那么多鬼围在这儿作用力太强把指魂针弄坏了,但转念又一想,说不定这里就是活尸葬身之地呢?指魂针到了目的地,自然不知道该往哪指了。

而且这村人的死状,和此尸死状极像,说不定两者真有些关联。

捉妖的事他不想关心,还是这具活尸生前的事更有趣,江玺改变了主意,他也想抓了这蜃妖,让他还原一下活尸生前的生活,好了却它的执念,给自己加份功德。

江玺心里盘算好了,牵着活尸准备加入捉妖小分队时却看沈书颜神色复杂地盯着他,眼中怀疑、震惊之色混杂,相顾无言了一会儿,沈书颜才解下佩剑,极其认真小心地挂在江玺腰上。

“给我做甚?”

沈书颜道:“物归原主。”

江玺摇摇头,道:“今时不同往日,我拿着它,也发挥不出它该有的作用。”他正要还回白玉剑,又被一只手按了回去,沈书颜覆住他的手搭在剑柄上,岔开话题:“你想捉那只蜃妖?”

“你要同我一起?”

“嗯。”

“算了吧,”江玺婉拒道,“我又没法力,到时候只能拖后腿。”

还是我单独行动,趁机抢夺比较好。

沈书颜道:“可是我想和你一起。”

见他不应,沈书颜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想和你一起。”

江玺一只手被他按住动弹不得,终归拗不过他只得妥协地道了声好。

两人商量好后就不远不近地跟在捉妖大队后面,商时旭见他们竟然还跟着,略有嫌弃地道:“你们跟来做甚?”

江玺道:“我还没见过蜃妖呢,都说见者有份,那这功劳我也应占一份,收了这蜃妖,说不定还能拿去换钱。”

商时旭讥笑道:“真是个俗人,整天就看着那么点小钱。”

“怎么?我不盼着把日子过好还盼什么?你那么高尚怎么不给我万两黄金啊?这也算是解我心头之苦了,还能给你攒攒功德。”

“呵,你想得倒挺美,这蜃妖就算收了,也不会给你。”

江玺道:“到时候看呗,谁先抢到就是谁的喽。”

商时旭“切”了声,不信他一介神棍能有什么能耐,能活着就算好的了,收服蜃妖简直是痴人说梦。

由于众人只知道个大致的方向却不知道具体位置,裴纪就从锁灵囊中放出一只鬼叫它带路。那鬼一出锁灵囊,见一堆不好惹的人围着自己,顿时左飘右飘想找蜃妖寻求庇护,但奈何有锁灵囊拴着,它跑不远。

有了这个全自动导航,一行人极其容易地就找到了蜃妖的老巢。一大坨蜃妖云雾般地盘在洞口,听见脚步声又把脸从雾中伸出来,一看是之前把它一剑劈成两半的人,又立马把脸缩回去,慌乱地乱飞几下飞进林子里。

“追!”

裴纪一声令下提剑先行一步,阮钰本想跟去却被商时旭拽着胳膊朝另一个方向御剑而行。

阮钰猝不及防被人拉上剑,左右摇晃了几下稳住身形,道:“我们不跟大师兄一起吗?”

商时旭道:“那蜃妖跑那么快,就跟在它后面追怎么追得上,等我们去侧面给它包抄了,看它还往哪跑。”

一群人分散开来各追各的,江玺又不着急,就带着沈书颜在林子里慢慢走,鬼狐狸趴在他脖子上舔着爪子。

天上飞的一群人中商时旭一马当先,一想到会抓只被仙门通缉的大妖竟飞得比裴纪还快。

“哪里走!”见它要跑商时旭直接御剑冲进雾里,阮钰连衣角都没来得及拉住就已经不见他身影。阮钰朝雾里唤了一声,见没人应,只好跟着飞进了雾中。

那蜃妖到了雾里就如鱼跃进大海,只见得一个模糊的影子在雾中一闪而过,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把人弄得晕头转向。商时旭忽觉这蜃妖应当是在耍他,恼怒之际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符纸,念了诀后符纸金光大盛,不过片刻云雾便散去了大半。

周遭看着亮堂了,商时旭顿觉胜券在握,躲的地方都没了,看你还往哪跑。阮钰看着身边仅剩的一小堆团雾,依旧提醒着商时旭不要掉以轻心,毕竟蜃妖藏在哪一团里尚未可知,万一它从暗处偷袭可如何是好?

阮钰捏紧了手中唯一一张控火符,祈祷到时能将这蜃妖烫成一堆蒸汽。商时旭高兴上头不知警惕为何物,御剑在云堆里乱窜,找了几个都空无一物,疑惑之际忽有一股凉风兜头吹下,不远处的阮钰惊呼一声,商时旭急忙御剑退开,抬头一看,一张云聚成的人脸沉甸甸地压下来,瞬息之间便裹挟着他往山崖下冲去。

变故突发,阮钰思考不及身子却已冲了出去,他捏着那张符纸,念诀后只见火光冲天,他将符篆一掷,极速下坠的云雾中间蒸腾起一大片水汽,阮钰听见一声怒吼咆哮而过,隐约从下方显现出一个人影来。

阮钰调转剑头,从下方一捞,将商时旭稳稳捞进怀里,商时旭刚从鬼门关边缘走一遭,还没从混沌的意识中挣脱出来就看见正上方俯冲而下的虚影,阮钰重心全放在他身上,丝毫没料到受到重创的蜃妖还会卷土重来,大有和他们同归于尽的架势。商时旭抬起酸软的手臂,搂着阮钰的脖子一翻转,堪堪和那发疯的蜃妖擦肩而过,两人却因躲避失去平衡,辗转腾挪后还是让剑失去了控制一起掉下了悬崖。

崖边生长的怪石树枝划到脸上火辣辣地泛着疼,商时旭眯着眼,将阮钰搂紧了在空中调换了个位置。

耳旁只余呼啸的风声,商时旭坠落之际忽然有东西勾住他的衣袍,然后就是“啪嚓”一声将他摔到了一个冰凉的平台上。商时旭松开手,一摸身下竟是块凹凸不平的大石头,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此番绝境竟也能让他保住一条命。

这块石头极其不平整,毫无规则地嵌在岩壁里,但角度有些倾斜,稍不注意又会滑下去,商时旭只好摊开了四肢,将自己平放在石头上。阮钰也好不到哪去,一身衣裳被划得破破烂烂,脸上也挂了彩,偏着头不停干呕,一颗心跳得好似要撞破胸腔。缓了许久,手脚才从无知觉的状态恢复过来。

他撑坐起来靠在山崖上,又拖着商时旭抱在怀里,手臂垫着他的后颈。两人皆是气喘吁吁,疲惫之中还能听见些微小声的痛哼。阮钰急忙去看怀里的人,只见他额头上全是细汗,嘴唇咬得死紧却还是从中露出几丝呻吟。

靠近腹部的地方晕开着一小片血色,阮钰曲起腿好让商时旭靠得更近些。他将衣裳解开,布料已经和干掉的血粘在了一块,伤口看不清是什么样,入目只有大片的鲜红。阮钰抖如筛糠,扯了好几次才把衣角撕下一块按在商时旭伤口上。

“操……那该死的蜃妖。”商时旭低声骂了一句,想再吐槽几句又痛得说不出话,温度好像都从腹部上的开口处漏出去了,商时旭打着寒颤,又往阮钰怀里缩了缩:“你把我抱紧点,我想睡会儿。”

“不行。”阮钰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佩剑也不知掉到了哪里,怎么唤也唤不回来,只能绞尽脑汁想让商时旭打起精神。

“你还记得在学府跟人吵起来的那会儿吗?”

商时旭提起了点精神,艰难点头。

“我那时刚到你家,陪你去学府时被其他人欺负,还是你帮我把那些人赶走的,还记得吗?”

“那算什么,我要是有根好用的棍子,肯定把他们打得连滚带爬。”商时旭昏昏沉沉地回应,艰难地从昏沉的脑海中想起了点曾经的英姿。

“对!就算没有棍子,你也把他们赶跑了,真的,很厉害。”阮钰又东拼西凑地找了点回忆来讲,商时旭起先还能接话,后来就变成了迷迷糊糊的哼声。阮钰急得不行,这块石头离崖边不远不近,爬上去也要费些功夫,更别说背着商时旭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运气,有人能发现他们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阮钰扬起脑袋朝上面喊,尽量让声音大些传得远些,但持续时间并不长,不多时嗓子就嘶哑得如同火燎,他干咳几声,正想继续又看到石缝中的泥土。阮钰挪了挪身子,手抠了些泥巴往上面抛,泥点甩到半空又落下来砸到脸上,像是把人埋在坑里往里面填土一样。他一边扔一边哑着嗓子喊,直到喊不出声,直到双手血肉模糊。

“喂,阮钰。”

“嗯?”

“我教过你爬树,你还记得吗?”商时旭想睡,奈何痛得睡不着,只好又蓄了些力气说道。

“记得。”

“攀岩,和爬树应该是一样的,手一扒,脚一蹬,就爬上去了。”

阮钰沉默了半晌,才用干涸的声音极轻地说:“我没力气了,抱着你,能给你取暖。”

天色渐暗,其他人是捉妖的,江玺两人却像是露营的。他带着沈书颜在林子里散步似的晃了一圈又回到蜃妖原本藏身的山洞前,盘腿坐了下来。

沈书颜不知他心中打算,也坐在他身旁陪着他。江玺拾了些树枝,天一黑随着一声响指,地上的木柴竟凭空腾起了蓝色火焰,那火焰燃得旺盛,却没有温度,徒有光亮却照不亮周遭。

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沈书颜不知从哪里问起,只能看着江玺等他自己开口解释,江玺却以为他在问这团火的用处,便拿了根树枝引燃顶端绕着空中划了个光圈:“碰碰运气,能不能引过来听天由命。”

木柴噼里啪啦地烧了片刻,几步开外的地方忽地出现一个黑影,和傍晚那群一样。它静静地飘在那,似乎想靠近火堆但又忌惮什么东西不敢朝那边走。江玺招了招手,黑影有些犹豫,但还是乖乖走了过来。

“带我去找那个害死你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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