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然喊道:“齐大郎君,在下虽不会骑马射箭,不过既然齐大郎君邀约,哪有拒绝的道理?我便是一睹齐大郎君的狩猎风姿,也是十分乐意的。”
解元郎这般奉承他,齐泰宁更爽了,便道:“好!待会儿我给你找一匹最好的马,保管那马听话得很。”
几人出得门,上了马车,便朝南郊猎场去了。
崇贤离南郊不远,抵达时一众高门子弟早已将马挑好,将弓准备了。齐泰宁与一众人相熟,上前寒暄,孟然落在后头,阿齐小声抱怨:“既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若是待会有人强人所难,又待如何?何苦来呢?”
孟然不语,阿齐又说:“我知道,准是柳家娘子来了,你才有了心思...”
“慎言!这里都是是非,可不要胡言乱语。”孟然闷声道。
阿齐不敢再说,心中却止不住腹诽,本来嘛,说得好好的不来,那肥郎君提了一嘴柳家人,便又要来了。
孟然朝人群走了几步,便见到柳絮才姐弟于无形处落于人群中心,心生不快,正要转到一旁,却听一声娇喊:“孟郎,你怎来了?”
柳絮才今日穿了一身胡服,目下天冷,以一身黑裘裹之,衬得人如白如玉。她这一喊,众人皆静了下来,谁都知道,不同于其弟柳同松的随和,这位常年在京郊住着的美娇娘,虽然芙蓉面上难显冷意,但并不爱与旁人说话,只除了几个闺中密友。这般热络与一男儿言语,更是闻所未闻。
孟然道:“才娘,松郎,你们可好?”
“好,都好,孟郎你可痊愈了?”柳絮才笑问。
阿齐本要替孟然答话,这种琐碎事他也替惯了,终于还是忍住,毕竟这里有一位让孟大郎君说翻脸就翻脸的人物在。
“嗯,早好了。你来打猎?”孟然回道。
柳絮才笑道:“是啊,我阿弟说与他一道来南郊打猎,我便来了,以前我便住在不远处呢,那时便时常来打猎。”
“原来如此...”
“哦?便不记得我了?孟解元郎?”赵芃从中站出。
孟然行礼道:“岂敢忘记,赵三娘子乃是才娘的好友,当日见了,便过目不忘。”
啧啧,因是才娘的好友,才记得么,此人当真是,图谋不轨得这般明目张胆么?也忒的虚伪,在外头便唤“才娘”,私底下才叫“柳絮”,这,这,这便是私密之趣么?
赵芃又羞红了脸,前一阵子,她又看了一本拿到父母面前要被家法的话本子,此刻又臆想起来不可收拾了。
众人便要行猎,柳絮才道:“孟郎,你会骑马么?若不会,我带你一道便是了。”
却听一旁有道粗声:“解元郎,你可是解元郎啊,怎会不知骑马射箭,这也...”齐泰宁明知孟然不会,但孟然明明与柳家姐弟这般相熟,竟装得那般好,这下定要报那装模作样之仇。
齐泰宁又道:“解元郎,今日便要你一展风采,若是坐到小娘子的马背之后,忒也难看了吧。”
柳絮才道:“坐到我马背上怎就难看了?孟郎,我不难看,你与我随行便是。”
美人一语,便是齐泰宁这样的糙人也要一噎,不再言语。
孟然却道:“谁说我不会骑马?”说完转头去马厩寻马,寻了一匹不高不大的,孟然跨上便骑,心道,我孟然智慧超群,不过是骑马射箭,又有何难?
他仔细掌着缰绳,依着书中看到过的骑术慢慢运作,竟真的将马骑到柳絮才边上。
柳絮才笑道:“果然没有什么能难倒孟郎,你随我一道来。”
柳絮才纵马而去,孟然却忘了带弓箭,连忙牵绳转头去拿弓箭,哪知这一下太过用力,马儿不依,狂嘶一声,身子一侧将孟然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