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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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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宅里很久没有孟然的身影,然而柳宅中也无人提及。黄氏彻底病倒了,之前还只是卧病在床,当下已经是卧病不起。

整个柳宅愁云惨淡,人人焦头烂额,柳同松年纪小,时常落泪,柳絮才倒不哭,一心照顾母亲,整个人文静了不少,不再有一丝欢声笑语。

罗世先消息十分灵通,已然知晓孟然与柳宅生了龃龉,罗世先不加掩饰,怪孟然不懂事不知好歹,不再如从前那般热络。

孟然心中无谓,他自那日之后,便萌生退意,对做郎中这事愈发犹疑。做得郎中自然是条出路,郎中自有悬壶济世的美名,敛财的手段亦不少。

钱财,孟然自是急缺,若能财货丰厚,将母亲好生奉养,自是好极。只是,柳家族长对他的羞辱如何得洗?那柳絮的阿翁,一字一句扎得人生疼,孟然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

读书!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科考、做官,他柳家能出天才,我孟然未必不是天才!柳絮她阿爷能做侍郎,我便能做尚书,有何不可?

孟然心中又道:正因为读少了书,竟不知那书体竟是禁绝了的奸臣书体。所以,定要读书考功名!也只有此,方能将那等势利之人如柳家族长的污言秽语还回去,雪我今日之耻。不,不止柳絮的阿翁,柳家中人只怕也没好人,之前待我好,不过是闲暇时的虚情假意罢了。比如那个柳絮,之前孟哥哥长孟哥哥短的,如今也听了她阿翁的话,再也不找自己了。那个柳絮啊,哼…

思及此,孟然不忿极了,只觉医馆中的药味难闻极了,呼吸都要憋闷了,手中的笔再写不下药方。

孟然搁下笔,心中又想,等自己考上功名,飞黄腾达了,到时那柳家族长求我娶他孙女我还不要呢!不过如此罢了。

黄氏的病很重,好在经过罗世先等一众郎中的诊断得出实乃积忧成疾,加上黄氏是中原人,不服江南水土,才至如此。

罗世先到医馆时,孟然正在煎药,罗世先叫人将孟然唤到面前。孟然见罗世先眉头紧皱,问道:“师父可是有事?你尽管吩咐。”

“你样样事做得好,哪里还需要吩咐?”罗世先刚去过柳宅,对侍郎夫人的病依旧束手无措,侍郎夫人的病情难得缓解。这本是个极好的机会,若能治好贵人,柳家岂非又欠他罗世先一个大大的人情,而罗世先将在古楼镇乃至余州声名远播,一代神医冉冉升起。

然而侍郎夫人的病情几无进展,柳族长好生失望,竟然要去余州请郎中,如此别说什么大大的人情,更遑论神医之名远播,只怕现有的名声也要败掉了,罗世先如何不郁燥。

这般也就罢了,这个新收的徒弟居然还和柳大族长起了冲突,而且竟闹到“恩断义绝”的地步。本以为这徒弟聪明伶俐,想不到还是蠢笨如猪,不明事理,想当初收他为徒,实在是瞧着侍郎夫人对这孟家小子似颇为喜爱,哪知这孟家小子竟不懂好。

罗世先刺了孟然一句,然而还是收了冷脸,语重心长道:“好徒弟,你也懂事些,你自个儿做错了事,惹到了柳族长,跟他道个歉赔个罪也就好了,竟还要什么恩断义绝?”

孟然身体绷得很直,他垂眉埋首,一言不发,罗世先心中生怒,此子骨子里桀骜不驯,面上装都装不出几分顺从,此等顽子,真该早早地将他扫地出门,罢了,侍郎夫人病尚未好,若等她好了,得知此事,只怕...思及此,罗世先拂袖而去。

孟然心生离意,却不知罗世先也有意将他扫地出门,师徒二人的默契和情意,无人能比。

半个月后,柳达请来的余州郎中果然医术不凡,黄氏的病渐渐好转起来,却不等痊愈,柳以正的信来了,信中陈明愧意,其余却无解释,反叫黄氏及子女由柳以宽护送尽快返京。黄氏见夫君这信不知所谓,非但不恼,反而觉出言辞之中讳莫如深。

不得不说,黄氏不愧侯府之女,朝中局势,在一封家书中,寥寥数言也能嗅到其中不祥。

原来凉州藩王刘式举兵谋反,刘式乃先帝幺弟,极受先帝器重,先帝驾崩,命刘式为顾命大臣,以稳固朝堂,当今也颇信赖这个叔父,礼遇有加,赏赐不断。

然而,刘式却反了,皇帝该是何等的气急败坏,可想而知。当今的脾性本就乖戾,现下更是谁都不信任,朝中文武,动辄革职下狱,便是处死也是随心。

一番下来,朝中惶恐,人人自危,柳以正身处其中,根本不得动弹,更不必说亲身下江南接母子回京。恰有谄谀之臣想趁势排除异己,借机弹劾柳以正不忠,造谣柳以正将全家迁往江南老家避祸,柳以正据理力争,言明只是探亲,迁居实为子虚乌有。

然而今上虽说无碍,但柳以正听得出来,陛下隐有微词,武成侯急命他召回女儿及外孙。如今朝局之凶险,又岂是柳以正能负气犹疑的,于是他写下这封信。

黄氏不再犹豫,先是与老爷子禀告一番,柳达是个老江湖,明白朝堂的风云变幻莫测,天子之威,王公贵族尚且惶恐,他这个升斗小民更是不必多问。

柳达确实没有追问何故,只吩咐柳以宽仔细备好物事,即刻护送大嫂进京。黄氏尚未痊愈,汤药须备全仔细,丝被棉帛各类细软一应俱全,这些东西宅子里也有,不过柳达嫌旧嫌不好看,硬要柳以宽亲自督办采买。如此张罗一番,返京的时日往后延几日也在所难免了。

返京的事与儿女两个说了,相比起儿子柳同松的欢呼雀跃,女儿才娘虽然眉目轻快,却无往日碰到高兴的事那般神采奕奕,最近自己病重,儿女懂事,都瘦了一圈,柳絮才更是不似往日活泼,黄氏何尝不心疼。

黄氏将柳絮才唤到近前,笑问道:“我家才娘可是舍不得这里的江南老家?”黄氏面上虽尚未恢复往日光华,倒也减了几分昔日贵女的凌厉,迸发出无限柔美。

柳絮才面上清减,露出了尖尖下巴,她眉眼精致,唇红齿白,浅浅笑道:“有一些,但不很多。”接着又道,“阿娘,既是要回京了,我想去和孟哥哥道个别呢。”

孟然?黄氏闻言一怔,是了,孟小郎君也是许久没来宅子里了,不过说来却并不惊讶,自己重病缠身,那个孩子懂事,只怕是不敢来,以为叨扰。

黄氏便道:“这有何妨,如此,你明日便让你阿兄带你去孟哥哥家道个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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