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咸涩的水汽往衣领里灌,程心不住搓手揉脸。耿云野将她往自己藏青色西装外套里带了带,两人踩着月光下的影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
推开门的瞬间,混着柴火香的热浪扑面而来。程心还没来得及脱掉棉鞋,后背已经撞上坚固胸膛,耿云野的西装带着寒气将她整个人罩住。
“冷坏了吧。”他从身后圈住她的腰,声音裹着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后,短茬板寸蹭得她脖颈发麻。不等程心反应,带着海盐味的吻已经压了下来。
耿云野的手臂像铁箍般死死搂着她,将她笨重的大衣扯开,纽扣崩落的声音被两人粗重的喘息掩盖。他随手把大衣甩在八仙桌上,自己身上的西装也被三下两除二扯开。程心被亲得双腿发软,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脚尖拼命踮起,却依旧够不到他的高度。
耿云野大手托住她的臀往上一抬,后背重重撞上门板发出闷响。程心的呜咽被吞进他嘴里,他的手掌隔着毛衣摩挲她的脊背,从后腰一路向上,滚烫的唇顺着脖颈一路啃咬到耳垂,牙齿轻咬着她的耳垂,又用舌尖细细舔舐。
两人跌跌撞撞从门口一路亲到卧室,耿云野恨不得将程心揉进自己身体里。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布料摩擦出炽热的声响。程心浑身发颤,膝盖不受控制地打弯,却被他抵在墙上,每一寸肌肤都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
程心的意识在汹涌的情潮中逐渐模糊,只能本能地抓着他的衣襟。耿云野的吻愈发激烈,从唇瓣一路辗转到脖颈,两人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直到程心实在支撑不住,整个人彻底瘫软,耿云野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的鼻尖相触,彼此交缠的呼吸滚烫而急促。
“坐会儿。”他哑着嗓子将她放在火炉旁,声音里还带着未消退的情欲。卷起毛衣露出小臂紧实的肌肉,利落地提起铝壶往搪瓷盆里倒水,热水注入的声音混着柴火噼啪,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侧脸。
“脚伸过来。”耿云野把水盆挪到她脚边,掌心贴着她的脚踝轻轻揉捏。
程心棉鞋里沾着海边的细沙,鞋子从脚上摘下来时沙子哗哗往外掉,她浑身紧绷看着他将三层袜子层层褪去。
耿云野突然笑出声:“跟剥笋似的。”他指腹隔着布料按压她冰凉的脚底,当带着薄茧的手擦过脚背,仿佛羽毛刷子扫过,痒得她蜷起脚趾。热水漫过脚踝的瞬间,她忍不住轻哼出声,头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耿云野抬头看她,目光在她泛着潮红的脸颊和微微张开的嘴唇上停留,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他的手掌在她小腿上来回摩挲,粗糙的触感混着热水的温度让她浑身发软。指尖擦过膝盖内侧时,程心猛地一颤,下意识抓住他肩膀。
洗完脚,程心抱着搪瓷盆躲进西屋,关门时听见耿云野在院子里倒水的声音。
煤油灯的光昏黄暧昧,她解开裤带时双手还在发抖,想起他掌心的温度,顿时浑身发烫。她红着脸擦洗完下身,外面传来叩门声:“水还热吗?”
耿云野站在床边往烤火炉里添木柴,“过来烤烤。”他声音比平常低,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程心闻到他身上皂角的气息。
头发擦得差不多,耿云野不知何时放下毛巾,指尖触到她毛衣纽扣,两人同时屏住呼吸。纽扣解开的瞬间,露出里头的粉色线衣。线衣领口紧绷,他低头用力帮她脱下,呼吸拂过她耳垂,指尖在颈后滑动,磨得她皮肤发痒。
脱下的线衣放到床边,菱形毛线马甲里面还有一件蓝色棉衬衫。马甲领口处绣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是她自己绣的。
“怎么穿这么多。” 耿云野声音发闷,手掌抚过她腰侧,衬衣布料下是硌人的肋骨。他解开衬衣纽扣,指尖划过她脊椎骨的凸起,程心猛地倒吸一口气。感觉他掌心的热度透过秋衣渗进皮肤,像块烧红的炭。
秋衣脱到一半,绣着牡丹的桂粉色肚兜若隐若现。耿云野呼吸一滞,指尖不小心擦过凸起,两人同时颤抖。程心耳尖通红,慌忙用胳膊护胸,而他额角已渗出细汗。
耿云野手上拎着她刚脱掉的裤子,发现棉裤里面还有条绒裤和两条秋裤,“你这是把衣柜穿身上了?”
程心把脸埋进枕头:“我怕冷。”耿云野轻叹一口气,难怪抱着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