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贝尔决定再次拜访钟表匠。
坎贝尔推开米勒钟表铺的橡木门,门轴发出年久失修的咿呀声。
米勒的店铺依旧昏暗,齿轮与钟摆的滴答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只有一盏铜制煤油灯在柜台角落摇曳,将满墙齿轮的投影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
米勒正伏在工作台前,圆框眼镜反射着冷光。
“警探先生?”米勒抬头,圆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有什么需要修理的吗?”
坎贝尔没有绕弯子:“米勒先生,您认识莉莲·威廉姆斯多久了?”
煤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阴影在米勒脸上跳动。
米勒擦拭齿轮的手微微一顿:“大概……半年?我每周都会去为她修盲文钟表,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士。”
“她有没有……向您提起过夜鸮案?” 坎贝尔突然逼近一步。
米勒的后腰撞上工具架,一把锉刀"当啷"落地。
他弯腰去捡时,坎贝尔看见他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
“没有,我们平时只聊一些钟表和香水有关的话题,或者一些日常。”
坎贝尔盯着他的眼睛,忽然注意到——
米勒的右手虎口上,那道猫头鹰喙状的划痕……结痂了,形状变得更加清晰。
窗外传来报童的叫卖声,米勒如蒙大赦般转向声源。
阳光透过脏玻璃照在他脸上,坎贝尔这才发现——他眼下挂着青黑的眼袋,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系统提示:目标心率加快,瞳孔异常收缩,疑似乌头/碱中毒初期症状】
……
白教堂区的鹅卵石小路在煤气灯下泛着湿漉漉的光。
坎贝尔拐进暗巷时,银发女子伫立在路灯下,仿佛一场精心设计的偶遇。
莉莲的银发今夜用黑丝带束起,墨镜换成了半透明的蕾丝面纱。
她拄着银头拐杖,杖尖沾着新鲜的墓土——坎贝尔认出来自圣玛丽教堂后院的红黏土。
“警探先生,夜巡辛苦了。”她微笑。
她的嗓音比平日更沙哑,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情绪波动,"伦敦的雾越来越呛人了,不是吗?"
坎贝尔按住木仓套,“莉莲女士,您对夜鸮案怎么看?”
莉莲歪了歪头,面纱下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复仇者,一个审判者……或者,只是一个疯子?”
夜雾中传来野猫的嘶叫。
坎贝尔的怀表突然发出异响——齿轮卡住的"咔咔"声。
"看来机械也会疲惫呢。"莉莲的指尖掠过表盘,指甲上沾着朱砂般的暗红。
"就像那些法官…他们当年判处艾米丽·米勒案时,可没想过齿轮会反向咬合。"
坎贝尔猛地扣住她的手腕。
"别对淑女这么粗鲁,警探先生。"她突然贴近,苦艾酒的气息喷在他耳畔。
莉莲轻笑:“我也只是猜测。毕竟……眼睛看不见的人,往往比看得见的人,更清楚真相。”
她抬起拐杖,轻轻点了点地面。
“祝您狩猎成功,警探先生。”
说完,她转身离去,身影融入夜色。
……
坎贝尔回到苏格兰场,翻找着艾米丽·米勒案的卷宗,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关键线索触发!
米勒的妹妹——艾米丽·米勒,五年前死于一场“意外”。
案件记录:艾米丽·米勒,18岁,死于白教堂区小巷,被发现时身上有多出淤青,双眼被利器刺穿。 凶手未被抓获。】
坎贝尔的瞳孔骤缩。
一个猜想在他脑中浮现,夜鸮的受害者,全都是当年涉及艾米丽案件的施/暴者或包庇者。
如果一切成立,凶手就是米勒!
坎贝尔的指尖划过泛黄的案件记录,停在那行刺目的文字上——
「艾米丽·米勒,18岁,死亡原因:机械性窒息,双眼被锐器刺穿。」
五年前的验尸报告潦草地记录着少女身上的淤青和撕裂的衣物,但案件最终被草草归档为“流莺纠纷”,凶手从未落网。
而现在的夜鸮受害者——全都曾在艾米丽案中扮演不光彩的角色。
“这不是审判……”坎贝尔低语,“是处刑。”
【关键逻辑链完成度85%,缺失环节:毒药来源/作案时间证明】
如果米勒……是在复仇。
但莉莲呢?
她在这场游戏里,扮演什么角色?
……
坎贝尔站在苏格兰场的办公室里,盯着法医递来的报告。
【受害者体内检测出微量乌头/碱与颠/茄提取物混合物——一种罕见的神经毒素,常用于黑市安乐死交易。】
"这种毒药,"法医推了推眼镜,"不是普通人能弄到的,需要特殊的渠道。"
坎贝尔看向布莱克探长:"我们需要查黑市毒药的流向。"
布莱克点头:"乔恩,去找'老鼠'打听。"
"老鼠"是苏格兰场的线人,专门在黑市收集情报。
……
白教堂区的地下酒馆里,烟雾缭绕。
线人"老鼠"缩在角落,鼠灰色的眼睛盯着坎贝尔的警徽。
"老鼠"是个瘦小的男人,眼睛滴溜溜地转:"警探先生,您问的那种毒药……最近确实有人买。"
"谁?"乔恩压低声音。
"一个戴圆框眼镜的男人,说话很温和,付钱时用的是旧金币。"
坎贝尔眼神一凛——伊尔·米勒的形象完美吻合。
"老鼠"补充道:"哦对了,他买毒药时,还问了一句奇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