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勒村的一户村民家内,屋里没有开灯,只有屋子很暗,只有微弱的月光在地面流淌。
“你把陈姐家的刚子骗到哪跌克了!”
“我骗过谁?去哪打工不是自己说了算吗?”
“你瞎说!不有你蛊惑,哪个认得......”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哦,谁做了坏事自己心里清楚。”
对面倏地没了声音。
合上村办的档案盒,陈今心里明了,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必是绕不开李姐这道坎了。
先下先想到的自然是寻求陈姐帮助,毕竟她在村里的女人帮中还是能说上两句话的。
“唉。”一进门,只瞧见陈姐和廖叔唉声叹气的坐在小凳子上。
“陈姐,怎么了?唉声叹气的。”李明明大剌剌的上前,拿了三个凳子自然坐下,一边拍着身旁的凳子招呼两人落座。
吴增毫不客气,大跨步直接在李明明身旁坐下,“嗙”的一声压得凳子嘎吱作响,硬是把陈今和李明明隔开了,“陈今同学鼻炎容易缺氧,靠着门口坐比较好。”
缺氧?陈今耳尖微动,脑海里回想起一些未知的触感。
“没事......”陈姐欲言又止,脸上是藏不住的焦虑。
“怎么没事?!什么叫没事!就是他非要出去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廖叔突然激动起来,看得出来他对于刚子的外出并不持支持态度。
“刚子失联了吗?”吴增悠悠说出几个字,现场的气氛叔骤然降至冰点。
“他今早刚走,现在可能在忙......”陈姐的声音听起来颤颤悠悠。
“咋个可能在忙!他呢票我看过,中午就到了!再忙也不可能到现在还联系不着。”廖叔喝干了一阵杯水,随即重重的把杯子放回桌上,陈姐随之瑟缩了一下,手指牢牢抓在胳膊上。
现在已夜已渐深,时针牢牢钉在9的位置。
失联不足一日,夫妻二人这般紧张必是受了同村人的影响,先下稳住二人情绪才是关键。
“刚子是去了哪个城市?”吴增给夫妻二人添了热水,热水缓缓注入玻璃杯中,平缓的流水声逐渐安抚了夫妻二人的情绪。
“悦东。”
陈今突然挺直了脊背,开始偷偷打量着吴增,膝盖不经意间蹭到了前方的茶几,黑色的裤子上随即便显了灰尘。
李明明眼尖,立马就抽了纸巾递了过来。
但吴增的速度更快,直接伸手在陈今的裤子上轻拍两下,灰尘便消失了,“这么大人了......”
带着调笑裹着炙热气息烫在耳后,吴增的尾音刻意拖长,余光瞥见李明明僵在半空欲递纸巾的手,表情略有些得意,“这不巧了吗?!我跟小今就是悦东来的。有和公司那边联系过吗?”
果然把我也拖下水了。陈今从桌上拿了颗带壳花生,剥开后发现里面的花生仁早已干瘪发霉。
“打了!白天打了刚子留下的电话,但人家说还没有人报道呢!晚上就不有人接了!”陈姐表情又难看了几分。
“不知去的是哪一家公司?”陈今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好多同学都在悦东上班,撞一块了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帮忙问问。”
“哎?陈今你不是明大的嘛?怎么同学都跑悦东去了?”李明明发出一声疑问。
“家在悦东,大学上的明大不行吗?九年义务教育加三年高中能没同学吗?”吴增转过头去,双眼笑眯眯的,但话却是从后槽牙间挤出来的,“我弟弟,我还能不清楚吗?”
“哦~也对,下次我去悦东一定来找你玩!”李明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兴奋的朝陈今眨了眨眼。
吴增挺直的腰杆瞬间耷拉了下来,把李明明的目光挡个严严实实。
“他克的是丁波皮鞋的厂,说是包吃包住,底薪每月7000/元,其他多劳多得,后面表现好还有机会克海外的中转站。”陈姐掏出手机,把刚子当初赚来的信息一字一顿的读给大家。
陈今默默查了一下丁波皮鞋厂的信息,这公司确实是在悦东,但规模却只是个近百人的中小型企业,非高端行业按理来说开不出这么高的工资,这事情确实有问题。
“陈姐,廖叔,我刚好有个同学在丁波皮鞋厂做会计,刚才我已经给她发了消息,她答应会去帮忙问问,一有回复我便立即联系你们。”陈今关了手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现在夜已深,你们尽早休息吧,我们先不打扰了。”
跟吴增呆一起久了,心理素质是愈加得好。
“哎哎,李姐的事情不问了吗?”李明明连忙开口道,“你们不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来,现在话都还没来得及问就要走了吗?”
李明明确实是神经大条,现在人家正因为儿子外出打工失联的事黯然神伤,还要再拿同样的问题出来不恶心人吗?
“今后还有机会。”陈今笑得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