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思绪略有飘离:
艾尔海森……比起之前,他好像更加的……在乎我的选择了。
像是害怕、担忧我会因一时冲动掉进陷阱,而提前为我做出细致的解释。
他并没有干涉我的选择,似乎,也做好了为我失误的后果扫尾的准备。
奇怪……明明在年岁上,我痴长他许多。怎么好像我才是小孩子,需要被他牵着手向前?
“喔。我还不至于看不出来。”
我趴在枕头上,声音被布料阻碍而显得含糊不清:“但如果这样的浮夸表现,最终目的是为了解决一个国家未来可能发生的危机。那不也挺帅气的吗?”
艾尔海森翻页,语气平淡:“你倒是很会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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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靴踩踏铁皮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长裙衣摆的布料摩擦音,一位已然打理好衣物上尘埃的的知性女子倚在门边。
她单手开扇,遮住半面,眼镜在特意选定的角度上反着光。
“当然很会夸人了,这可是我亲爱的母亲啊!”
她热烈激昂的语气被我的疑惑反问硬生生压没:
“你不是去干活了吗?结束了?这么快?”
“呃……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这个问题的杀伤力堪比暑假最后一晚母亲诧异地看着孩子执笔奋斗的目光。
她也没办法当着这样纯真的目光,说出自己作弊操控拳赛挣特许券这事。
——即便这些歪门邪道,她早已知晓。
阳月摇着扇子:“按照这世界原本的轨迹,枫丹最大的灾难来源自一只大鲸鱼。”
“那是一个星球外的来客,溜达来吃饭的。胎海水能量丰富,它当然不会放过,连带着那群体内藏着胎海水的枫丹人。”
“至于预言……人们审判水神,最终所有人都溶解在水中,只留下水神在神座上哭泣。”
“最快最方便的当然就是我提到的‘打破虚假之天’,打破命运。”
“这样一来,杀死鲸鱼即可解决问题,还不用担心后续可能出现的麻烦。”
“麻烦些的,是我接下来准备的方法。”
“来一场即兴演出!妈妈你把那维莱特引走,最高审判官的职位由我担任!”
“剧作家、演员、观众都是我!到时候给芙宁娜一把洋葱,或是当面吃了她的小蛋糕?”
“反正她哭就完事了!”
“……”
如此荒诞滑稽的完成一个正经严肃的预言……也比发生惨案要好。
但……
“那位那维莱特先生,显然不是会放弃自己职责的人。”
“他不可能在审判过程中离开岗位。”我摇摇头。
“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我的想法吗?!”
“还以为妈妈你会说我一个小说家怎么能想出这么荒谬又毫无逻辑的剧情呢!”
阳月提起手绢擦拭干涸的眼角,险些忘记遮掩她上扬的嘴角。
我回想起白鸽说她的剧情纯粹依靠观察、记录的评价。
“他当然不会离开了。但欧庇克莱歌剧院,除了审判,还兼任着演出的场所啊!”
“如果说在他的认知里,歌剧院正在上演剧目,而那只不可忽略的鲸鱼在枫丹境内肆虐。”
“作为与人同行多年的水龙王,会不会试图去压制这个怪物,防止民众的生命安全被威胁呢?”
“你要借着梅洛彼得堡禁区下的胎海水做诱饵?”
难怪会选择和典狱长协商情报,她人还怪好的,还知道先说一声。
“呵~来了这地方那么多次,总该有些收获。”
阳月弯着眼睛,语气轻快:“哎呀,想到一切结束后就能去找白鸽玩耍,我就很高兴。”
“会飞的小鸟操控起来,一定很有意思~”
竟然是在这方面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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