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吴老爷盛情,不过不必了,家师早前就传讯与我,让我此间事了尽快带师妹和师弟们回去,恐怕我们没有机会领略宜州好风光了。”李冠云推辞道。
“那真是可惜,可惜啊,不过师命难违,老朽不好越矩。那您几位呢?不会也和李家仙长一样,要立即回去吧?”说着,侧身朝江肆三人看了过来,面带慈祥。
江肆迎着吴老爷的目光,说道:“吴老爷盛情,我们本不该推辞,但是可惜,我是从宗门跑出来的,家里师兄一直很着急,让我这师弟一定要抓我回去呢。”
不等吴老爷来问,牧乘归直接道:“掌教师叔很严厉,我必须回去。”
吴老爷听了,扶手叹息,语气异常可惜:“唉!老朽还想再多招待招待各位仙长,哪想到各位仙长行程竟然如此匆忙,庆功宴成了送别宴,庆功酒这会子却成了饯行酒了,是老朽考虑不周,老朽再敬大家一杯。”
这一顿酒席,酒喝三坛子,一直到日头高升,宾主尽欢,为了不影响他们下午启程回去,等到大家看着有些意兴阑珊的时候,吴老爷自然而然地散了筵席。
李冠云带着师妹和师弟们在吴宅门口向吴老爷话别,回头又转向江肆他们:“牧师兄,师傅急召,我这就带着他们回去了,这次少叙,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一定要去北晋,我一定尽尽地主之谊。”
随即目光又看向江肆“还有玄华宗的两位师弟也是一样,有机会来北晋我再招待,我们有缘再见,保重!”
看着李冠云他们离开,江肆和牧乘归和吴老爷告了别,转身也离开了吴宅。
三人一直走到快要出城了,季时予还是忍不住了:“师兄,我们真的这样直接走了?快要出城了呀!不回去吗?”
江肆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回去?”
季时予回答道:“师兄,我虽然不如你和牧师兄那么聪明,但也不笨呀,你们都那样说了,稍微一想就知道吴老爷有问题。”
“而且,我看过那个宅子的阵法,很严密,这么多年一直都好好的,不出意外的话那宅子会一直被封印下去。谢前辈也会一直被困在那里,不声不响、悄无声息直至湮灭。可现在阵法松动了,她的悲鸣才会被人听到。”
季时予继续道:“师兄和牧师兄不就是怀疑,那个松动了阵法了人是吴老爷吗?”
江肆朝牧乘归递了一个眼神,表情有些得意:看,这我师弟,聪明。
牧乘归没有理他,对着季时予道:“我们先出城,等天再黑一点我们再回来,得让宜州的百姓们都亲眼看着我们已经离开。”
“明白!”
夜色渐深,今夜有云,遮住了天,夜幕上只点缀了几颗星星。
江肆三人在出城后又偷偷溜回了那栋鬼宅,选好位置后,默默地等在屋顶上,像三只闲散的猫,等着夜晚的耗子不请自来。
终于在三更天的时候,随着更夫打更的声音渐行渐远,吴宅的侧门偷偷地开了小缝,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四下无人,“倏”地一下从里面出来,鬼鬼祟祟地朝着这里走来。
他进了宅子后,径直走到后院,在六角亭处停了下来,他看上去对这个宅子很熟悉。
他撬开一块砖头,从砖石里面的空间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查看了一下,确实没有损坏,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将砖石回填回去,转身想要离开。
等他起身的时候,却看见江肆他们已经站在了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他想走的身形瞬间僵住了。
“吴老爷,大家都这么熟了,斗篷没必要遮了吧。”江肆率先开口。
吴老爷看着他们,抬手拉下了头上的兜帽,强装镇定地说道:“三位仙长,下午不是已经回宗门了吗?怎么在这里呀?”
“我们是走的,但是有些问题没明白,所以特地在这里等吴老爷你,等你为为我们解答。”江肆道。
吴老爷有些瑟缩:“仙长说笑了,仙长都不知道的事情,小老儿怎么会知道呢?”
江肆玩味地看着他紧护在胸前的手:“当然有,比如,吴老爷现在怀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再比如,吴老爷怎么会深夜来此熟门熟路的掏出来东西了呢?”
“吴老爷,我劝你老老实实对我们交代,我师兄和李冠云那样的正道仙门弟子可不一样,我们可不择手段,倒时候你既受了苦,还是要说,何必呢。”季时予在一旁帮腔。
牧乘归看着这师兄弟一唱一和的样子,总算明白江肆的名声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