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意看不下去了,捏着拳头抓了把空气在许舒意手的上方展开:“你什么你,你的月钱不退。”
许舒意不满地把文意的手挥掉,去扯皇后的袖子,摇头晃脑地说:“我又没说要月钱,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把我的令牌还有带出宫外的银子还给我吧。”
月钱不退就不退吧,反正也没有几个子儿,小包袱里的钱是珍宝儿辛辛苦苦得来的,许舒意打算帮她要回来。
珍宝儿眼睛亮了,悄悄竖起了耳朵,她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要和许舒意五五分的。
张清姿笑着说:“文意,去给她取来。”
文意回到宫殿里,在里面磨叽了一小会儿才把那个包袱提过来,许舒意从外面看着不太对,怎么扁了那么多?
文意把小包袱递过来,许舒意一层层打开,先拿出一个令牌,又伸手在里面摸,翻来覆去也没找到一个铜板。
怎么是空的!
她将小包袱从外到里翻开,捏在手中抖了抖,终于确定了文意将里面的东西收走了。
许舒意迅速检查了一遍她的令牌,是真的,没被调包,文意是故意不把银子还回来的。
许舒意不满地说:“把钱还给我!”
文意一脸将她看透的表情:“那是你的钱吗?”
珍宝儿额头开始冒汗。
许舒意这段日子将文意惹恼了无数回,文意有了在许舒意面前耍掌事姑姑的威风的机会,绝对轻易不放过。
许舒意急了,不答反问:“难不成还是你的钱?”
文意趾高气扬地说:“那你说说里面有多少钱?”
许舒意被问住了,悄悄看向珍宝儿,珍宝儿手指动了动,小心翼翼在衣摆间比出一个数字。
文意眼尖,立刻穿到二人中间,挡住了许舒意的视线。
文意:“答不上来了吧?”
许舒意被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没看到,她挠了挠头开始耍无赖:“我花银子还需要向你那样掰开来数一数吗?”
文意被戳中了要害,后宫财政吃紧,谁花钱不是精打细算的。
反正许舒意也说不出个具体数字来,文意直接说:“你的月银不退,重金求宝的银子——也!不!退!”
文意将包裹从太监们面前收走的时候就感觉里面哗啦哗啦地不对劲,将它拿出来时留了个心眼,打开小包袱在里面翻了一遍,里面的银钱有零有整的,一看就不寻常。
出宫买宝贝首饰怎么不带一块大点的金银?许舒意要是说让珍宝帮她出宫换点零用钱还合理一点。
许舒意刚刚的脏手都把皇后娘娘的衣服抓皱了,文意要用这些钱给皇后娘娘做两身好衣服。
许舒意在坤宁宫白吃白喝这么久,这些钱就当她交的伙食费了。
许舒意被文意的态度气到了,绕过文意的身体想向皇后告状,打算给文意扣个不敬嫔妃的帽子让皇后也扣她的月银,却看到皇后身边的珍宝儿情绪不佳。
许舒意短时间不想看见文意了,对珍宝儿说:“要不跟我常芳宫吧?”
文意撇嘴,珍宝儿没有自己的宫殿吗,成何体统。
许舒意可别拿珍美人在她宫里休息当借口又来坤宁宫睡。
好在珍宝儿说:“我想自己回宫。”
乌云散去,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珍宝儿笑得放松,这回不会有人在路上拦着她打劫了。
许舒意和珍宝儿一同行礼:“皇后娘娘,臣妾告退。”
许舒意提着裙摆从刚刚有血污的地方绕过去,连带着躲着地上的水坑,珍宝儿跟在那个摇摇晃晃的脚步后,觉得安心。
珍宝儿回到迎福宫,换下那身方便出宫衣服,重新梳理了头发打扮一番后,下意识地朝怀里摸去,令牌已经不在了,她摸了个空。
她闭上眼,耳边仿佛听到了接头吆喝声,银子铜板碰撞声,马车滚动声,买卖交易声,这些声音在她脑中反复回响。
珍宝儿不得不承认她怀念冒着风险溜到宫外的那几天自由日子,和广阔自由的烟火气。
“砰砰砰!”
这座偏僻少有人来的宫殿门被敲响了,打断了珍宝儿的思绪。
珍宝儿跑过去将门打开,来人是后宫身份最高的女官,皇上身边的松烟姑姑。
松烟表情郑重严肃,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珍美人,皇上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