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汀呆愣着站在他面前,似乎想为自己辩解,但面前人是林书铖,他不管怎么说都无济于事,林书铖不会相信的。
“我能看出来您很喜欢小滦哥,”许汀回忆着项滦的长相,声音轻飘飘的,“他长的太漂亮了。如果是我,我也会很喜欢他。”
“但您不能因为喜欢他就罔顾事实。”
“您也觉得小滦哥很好看对吧,”许汀问他,“娱乐圈本来就很乱,不过都是墙倒众人推罢了。您对他什么态度,圣雪官博对他就是什么态度,只要官博拉踩小滦哥,那些平时想得到项滦,却又因为项滦被您保护的太好而无法靠近的,不就借此机会大肆宣泄吗?”
“您怎么知道那些热搜的始作俑者不是您给项滦树立的仇家呢?”
这些事情早晚都会发生,许汀敛眸,他只不过是做了那些人想做的事而已。
“他的脸,就是原罪。”许汀一语道破。
空气里有一瞬间的寂静。
这时候,许汀仿佛终于有了凝视他的勇气,狭长的眼角垂下,“我以为您在让艾琳娜编辑微博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个后果了。”
林书铖凝视着他,眉眼压的很低,仿佛他再说出一句和项滦相关的,他就会立刻把许汀撕个粉碎。
他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后果,但他也讨厌那些多出来的,不在他控制范围之内的热搜。
“小滦哥是很执拗,但他既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总会有人愿意接受,总会有人知道您的好,”许汀再次示弱:“放他走不好吗,强扭的瓜不甜的。”
“瓜甜不甜,不是你说了算。”林书铖被他戳穿心思,冷冷睨着他。
...
项滦刚出剧院,就看门口停了辆拉风的大G,里面人仿佛跟他心有灵犀似的,人还没走过去呢,车窗就落下来了。
项滦心情瞬间就好多了,掩了掩袖口遮住伤口,笑眯眯地走过去。
“三少爷,你是去试镜又不是进了盘丝洞,磨磨蹭蹭,”宋珩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墨镜耷拉在鼻尖,吊儿郎当的,为了看清项滦,他特意把墨镜又往下拉了拉,“你今儿试的哭戏么,眼睛怎么红了?要不是长的好看,小爷能在这等你...”
“少说两句,”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后面的徐青行踹了脚座椅,“滦儿,快来,带你体验成年人的世界,施越恩早就开好房间了!”
项滦到‘小云涧’的时候,施越恩早已经开了满满一桌子的酒,然后在桌面十分之一几乎看不见的地方,给项滦筑了个巢,里面放的是果汁。
“哇!”项滦惊喜,主观忽略掉那个鸟巢,开心的蹲在沙发和桌子之间,嗅了嗅桌面上的果汁。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开口提今天热搜的事情,背着项滦捣鼓手语。
宋珩:三点水看到今天的热搜没啊?
徐青行:没有吧,那热搜我撤的挺快的。你看他还挺开心的,在那儿喝果汁呢,就算真看见了,等会我叫几个知心姐姐好好开导开导他,他还小,不知道姐姐有多好,再说了人憋着总不是个事,不就拍戏么,回头找几个导演塞点钱不就完事了么。
宋珩:他难过能让你知道?他打小就不爱哭。
施越恩比了个中指:徐青行你有病吧,少把你那一套教给滦儿!
徐青行瞪他。
施越恩:我觉得还是叫几个帅哥好使,男人才懂男人想要什么,我等会找几个干净的,技术好的...
他手势还没比划完,宋珩瞥了一眼项滦,当场发出尖锐的爆鸣声:草了,刚才谁说三点水在喝果汁啊,他喝的是果汁吗?他都快喝成酒鬼了!
项滦跟个酒蒙子似的,盘腿坐在桌子前面,怀里抱着一瓶黑皇后,门牙磕巴在玻璃杯上作为支撑,微微歪着头,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们三个比划手语。
直到三个人终于注意到他,他才开心地招招手:“嗨~”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这三个人变成六个人,手舞足蹈的朝他走过来。
项滦晃晃脑袋,被吓醒了,“等、等差数列?!”
三人无语,“什么等差数列啊?!”
“1、2、3、4...”宋珩看着桌上的空杯,忍不住在项滦脑门上叩了个糖炒栗子,“八杯酒?!我看你像等差数列!”
项滦捂着脑袋‘嘿嘿’一笑,指着宋珩,“阿珩数学考三十二分,被你爸爸打断腿,你还知道等差数、数列啊?”
宋珩:“…”
“诶,好了好了,怎么自己喝上了?越哥给你开个房间…”施越恩把他怀里的酒瓶拿开来,奈何项滦抱着酒瓶不松手,怎么抽也抽不出来。
“越哥好,”项滦趴在他肩头抽空打了个盹,“越哥才不是他们说的、不干净。”
边上的徐青行忍不住笑出声,“哟,滦儿这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啊?喝蒙了这是?”
“青行!”项滦抱着酒瓶子皱眉,拍了拍宋珩的肩膀,然后被宋珩面无表情的把那只手挪到徐青行肩膀上,“哦,青行在这儿啊,不要再为你爷爷离开难过了!我给你当爷爷,行不?小行啊,爷爷会一直陪着你的,爷爷爱你…”
徐青行:“...”
然后只听‘砰’的一声,项滦犯困了,没了施越恩的肩膀作为支撑,他的脑袋狠狠磕在了桌面上,疼得他小声叫了出来,吓得几个人赶忙把他扶到沙发上。
“我就说他肯定看到热搜了!”宋珩皱眉,“他平常都不屑用数学侮辱我的!”
“河南拔智齿,”徐青行狠狠赞同,“滦儿最害怕我爷爷了,小时候我爷爷一看他他就站的跟根儿桩似的。”
项滦猛一抬头,又把三个人吓了一跳。
他抹了抹自己的脑壳,上面浮现出一条红色的痕迹,顿时委屈的不得了。
“我那是尊敬你…”项滦打了个嗝,给自己辩解,“爷爷!”
徐青行给他把刘海往上捋了捋,好家伙,喝个酒喝的满头是汗:“这小酒蒙子在嘟囔什么呢?”
项滦摸着自己脑袋上的包,小幅度的吸了吸鼻子,蔫儿了吧唧的自言自语,“唉,今天试镜又没过。”
三个人看他这态度,松了口气。
对他们来说,试镜没过都是小事,毕竟项滦十次有九次都没过,只要不是看到那热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