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也得行。谢束目前的状态也只能如此了。
李照月凑到麻婆身边,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麻婆了然地点点头,走到谢束身后,趁他不注意,抬手劈上他的脖颈,在他要倒下及时扶住。
“先将谢公子扶到二楼去,再请个大夫来诊治。”
店里的掌柜看了看谢沛怡的神情,见她点头,连忙听从李照月的话,谴了伙计去请大夫。
就如李照月说的那般,大夫来把脉诊治后也说谢束只是精神上受了些刺激,身体无事,开些安神的方子喝下就好。
好在无碍,谢沛怡心中也松了口气,谢束是她亲弟弟,她不愿见他真出了什么事。
李照月又待了一会儿,谢束用了药后恐怕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也只好起身告辞。
待她第二日再去时,谢束已基本恢复清醒,他整个人呆坐在边上,任由谢沛怡围着他苦口婆心的劝说。
“阿束,你怎么还是这般任性?这么大的店你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
“前几日珠儿他爹写信给我了,让我不要耽误太久时间,早点回去。等你的这件事情处理好了,我就要回去了,至于你和平嘉的事情……以后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懒得再去啰嗦,多说无益。”
不小心听到别人的家事,李照月略有尴尬,谢沛怡见有人来,也噤声不语,谢束面色有了波澜,期冀地看向她。
“求姑娘帮我,再见见平嘉。”
只是上次的相约完全是靠秦夫人在中间周旋才能成功,李照月也不确定那位孟夫人这次是否还会同意再次相见,拿不准主意,她只好如实将情况告知给两人。
谢束真诚祈求道:“这件事还麻烦姑娘您多操心些,她对我真的很重要,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我都愿意为姑娘准备一份大礼以示感谢。”
李照月倒不在乎他说的谢礼,只是因为自身的处境,感同身受罢了。若两人真的是因种种误解而错过,岂不是太过可惜。
可是,她要先知道实情,知晓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作思量,再考虑如何去说服孟夫人。
“孟夫人之前说的那封信,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
“那信,根本没有送到我们手中。”
李照月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虽说商人重利,但孟平嘉怎么说也是谢束的妻子,他们的儿媳妇,即便真的不能相救,那上下打点疏通关系,让孟家最后不至于落得那么惨还是可以做到的。
“那信呢?难道是狱卒出尔反尔,将信销毁了?”
“也不是。”谢束看起来有些悲凉。
“狱卒信守承诺地将信送出来了,也准时地交给了信差,可是信差在当天晚上出发后突发恶疾,不幸去世了。”
“他的信筒滚落在地,里面的信件也散落满地。打更的更夫发现时,一些信已经被风吹走,剩下的一些也被来此围观的人群给踩踏了。”
实情就是这么简单,那封承载了孟家几十人的性命的轻飘飘的信,就这样意外的被毁掉了。
其他人的信可以重新书写,重新找信差传送,可是孟家却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们的命运随着信差的离世被敲定,希望也被掐断,或死或伤,或为奴为婢,直至此生。
谢束知道后也不可置信,他之前有过诸多猜测,会不会是父母不想被牵连,将信给藏了起来,或者是狱中的狱卒受人指使,故意为之,可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我向当地的人打听过了,信差的离世只是个意外。所以,”他缓了缓心情,接着道:“那封信根本没有被送出。”
而他也不可能知道身在狱中的孟平嘉和孟家诸人在一日又一日的等待中是如何失望与绝望。
李照月突然想到一件事,她急忙求证问向谢束。
“可是谢公子,孟夫人现在是以她妹妹孟平蕴的身份生活在林府的,她之前否认过她是孟平嘉的,你确定她真的就是你曾经的妻子吗?”
“我确定,她就是平嘉。”
“我的意思是,你会不会搞错了,可能她真的就是孟平蕴?”
“不会,我不会认错自己的妻子。”
“其实,”谢沛怡在旁边突然开口,见李照月两人一齐看了过去,她回想道:
“我当时在云家也见过她一次,她可能真的就是平嘉。”
谢沛怡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当时两人擦肩而过时 ,她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先前只觉得是谢束在她耳边念叨的次数多了,导致自己也日思夜想,才会在别人身上见到平嘉的影子,等她转身想再确认对方身份时,不远处的谢束正在催促着她,她便将此事抛之脑后,还顺便怀疑自己是否眼花看错了。
“既然你们两位都与孟夫人相熟,那么是否知道她有什么特别的喜好,这次若想再将她约出来,投其所好是最容易的,也是最快的方法。”
谢沛怡想了想,不确定道:“我与平嘉相处的时间不算很多,不太了解她的喜好,只知道她酷爱看书写字,之前书房就挂了一幅她的字。”
“平嘉追求文人闲适的生活,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她都很精通,尤其爱抚琴作诗。”谢束许是想起之前的美好,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