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我来查询一下。”小归快速打开主板页面。

【救赎对象：塔西尔·蒙特贝洛】

【当前幸福值：75】

“宿主，**当前的**值是75哦~”

可恶的防火墙，害得他话都说不完整，真是********！看他回去不********！

小归话音刚落，就见数字跳动了一下。他眨眨电子眼，凑上去反复确认，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当前幸福值：40】

不是，少将的幸福值怎么从75变成40了？难道缓存垃圾太多，主板出问题了？

可没等他开后台清缓存，数值就又剧烈地波动起来。

【当前幸福值：72】

【当前幸福值：45】

【当前幸福值：36】

【当前幸福值：78】

……

？？？

什么情况？

“怎么了，小归。”珀里斯见系统的电子屏跟老电视机一样滋啦滋啦冒雪花，忍不住开口问道。

“宿主，数值波动很大。就刚刚这几秒内，数字就能一会儿逼近80，一会儿又跌到35。”

小归调出折线图，发现这剧烈的波动从好几天前就开始了，愈演愈烈，到昨晚波峰波谷的差值甚至达到了惊虫的66。好家伙，满分统共也就一百呀，这一波动就是三分之二。

“怎么会这样？”珀里斯眉头越皱越紧，惯常温润的声线早已不复往日的平静。在有关少将的事情上，他似乎总是很难保持冷静。

“如果曲线出现剧烈波动，往往说明对方正处在某种艰难的挣扎中。”小归道，“而根据数值的走形，我能推算出的最合理的解释是——对方此刻既痛苦又幸福。”

每个系统在参加资格考试之前，都需要在优统培养学校学习四年，拿到毕业证书。这个培养学校就和人类的大学差不多。

他们大二有一门必修课叫“情绪分析”，占整整五个学分，可谓是大头中的大头，但同时也是黑榜中的黑榜。原因无他，就是这门课实在太难了，连续十年重修率都能保持在一半以上。

偏偏还是必修，偏偏任课的老师多修布还不肯放水。他是真真一点都不带捞的啊！

“这次我给了很多同学59分，意在告诉大家下次只要再努努力就能及格了。”多老师微笑道，“希望这能给到同学们一些鼓励。好的，期待下学期再和大家见面。”

多老师，杀统诛心莫过于此啊多老师！

而这门课里最难的章节是“矛盾情感的共存”。

小归记得老师是这样说的：“我知道大家生理学学得都很不错，听过老师说平均分在九十以上。”

“不过我要告诉你们，生物尤其是人类是相当复杂的存在，仅仅依靠激素水平并不能准确地把握他们的情绪状况。”

“在很多情况下，截然相反的情绪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也就是说，一个人可以既快乐又悲伤，可以既喜爱又排斥，可以既怀抱希望又满心绝望。”

“这条准则也可以引申到其他方面，包括性格、选择等等。”多老师合上讲稿，拿起白板笔，“例如，懦夫也可以是勇敢的，伪君子也可以是真诚的，卑劣者也可以是高尚的。”

台下的系统们听得云里雾里，CPU都快烧起来了，更有甚者干脆直接黑屏死机。他们怎么算也算不明白，人怎么能同时具有两种完全相反的感受呢？一个人怎么能既在南极又在北极呢？

多老师教了这么多年早就预料到这一结果，见状只是无奈地笑笑，“这个章节的内容很难算出来，大家重在理解。”

一会儿他像是想到什么，又补充道：“罢了，同学们如果实在理解不了就把书上的定律和公式背下来吧，考试不会超出教材的范围的。”

小归比那些完全听不懂的好一些，但也只是似懂非懂，也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到底对不对，保险起见他干脆把定理牢牢地记下来了。

现在塔西尔的数值波动和教科书上的案例几乎完全吻合，明显是处在两重矛盾的情绪中。

既痛苦又幸福……塔西尔感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