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桥纯点头应着。
桥络沉思,半晌,回道:“琳琅的家人,你也往黔州去查。”
桥纯应道,继续问道:“柳家,是否要查?”
“先派人盯着,不要有动作,凡是涉及皇家之事,都须谨慎。”桥络皱起眉头。
“属下明白。”桥纯应声,回身看向窗外,一个动作,快速翻了出去。
很快,桥络的屋内又重新变得安静,她瞳孔紧缩,盯着某处,却始终看不透结果。
……
却繁楼内,桥恪在另一侧的雅间大快朵颐,桥络、卫炤和伏济桓三人在这一侧的屋内断断续续地说话。
桥络抬头望了一眼立在窗侧的伏济桓,侧了侧身子,压低声音问着身旁的卫炤,“你怎么把他带了过来?”
卫炤目光探向伏济桓,有些疑惑,“他帮了你的忙,你请他吃饭,有什么问题?”
“请他吃饭当然没有问题,可我不想请他这顿。”桥络立刻反驳道。
卫炤嗫喏,半晌无言,“如今人都来,吃便吃了,不然我请你们也行。”
桥络叹气,目光幽怨,卫炤身子后退半寸,接着问道:“你找我来,是有什么要问的?”
桥络无奈,只得压下恼怒,随口应道:“想你了便找你来,还需要什么由头?”卫炤心中涌动,刚要开口,却又听得桥络接着说道:“你知道柳家的情况吗?”
卫炤一噎,只得按下心思,思索片刻,反问道:“你说的是柳国舅?”
“对,就是黔州柳氏。”
“你又问柳家作何?可是跟沈朝说的有关?沈朝到底与你说了什么?”卫炤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我先问的,你先回我。”桥络不答,直接逼问。
卫炤咬牙,暗自切齿,“我也不知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如今日日被你逼迫。”
“你在胡乱说什么,问你正经事呢。”桥络轻轻一推,眉头轻挑。
“黔州柳氏,原本就是在黔州做脂粉生意的,圣上还是皇子的时候,被送到了宅里做妾室,后来圣上入主中宫,柳氏便一路高升,直至后位,柳国舅也跟着水涨船高,封了承恩侯的虚职。”卫炤缓缓道来。
“你说得这些我都知道,我想问的是……”桥络顿了一下,侧光瞥了一眼伏济桓,继续问道:“我想问的是,柳氏真的皇后的人吗?”
卫炤脸上露出疑惑,语气开始不耐,“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柳氏不是皇后的人,还能是我的人不成?”
桥络无奈,只得整理语言,继续解释,却听得身后传来声音。
“二皇子幼年受过伤,有些不似常人,柳国舅看其争位无望,已经暗自投靠了五皇子。”伏济桓缓缓道来。
桥络收回声音,暗暗瞪了一眼不争气的卫炤,转身看向伏济桓,直截了当问道:“你如何得知他投靠了五皇子?”
“五皇子在南巷有个外宅,那里的脂粉都是柳氏商铺直接送上门去。”伏济桓回收窗外的目光,落到桥络的身上。
“此事皇后是否知晓?她不会动怒?”桥络继续追问。
“知不知晓有何干系?柳氏如今与她不一条心,她没有母族,又无自己的势力,即便是皇后,又能做什么?”伏济桓嘴角噙着笑意,暗含嘲讽。
“你如何知道这么多事情,还有你,到底打听柳家作何?”卫炤听得一头雾水,连连冲着两人发问。
“就是好奇,我如今在圣京扎根,自然是要打听清楚各个世家,万一碰面有人欺负我了,我也好怼回去不是。”桥络开口解释。
“胡言乱语,柳家算个什么东西,如何能欺负到你头上,哪怕镇西侯远在天边,他也得掂量一下近在眼前的明德侯府。”卫炤语气不忿。
“是,有小侯爷在,自然是不怕的。”桥络应声接话。
看着卫炤渐渐平缓的心绪,桥络和伏济桓对视一眼,暗暗叹了口气。
……
夜间,桥络坐在院中,良久,终于等来了脚步声,她抬头望去,看到经南七步履匆匆赶了过来。
桥络递上一盏茶,不动声色问道:“如何?”
经南七大口饮尽盏中茶水,待口中燥意微去,回道:“旧院来信,琳琅的父母弟弟也在黔州发现踪迹,柳家主宅倒是没有动静,问,是否动手救人?”
桥络思忖片刻,沉声回道:“救,找几个脸生的去做。”她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一切以我们的人的性命为重,如若不成,就随他去吧。”
“是。”经南七应声,眼中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