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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二章·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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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符箓都掉地上了,还装什么呢?”见无人出来,陈柏冷笑一声。

夏承煊低头看了眼手,心里登时凉了半截,手上的符箓只剩下了半截,另外一半早就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了。

八哥咬咬牙低声道:“不行咱们就跟他拼了!”

虞璟按住它,小声阻止:“先别冲动。”

帘子撩起,里面的人缓步迈了出来,终于肯露面了。

“是你们?”

陈柏正在端详手中的半截符箓,见了他们,挑起眉,看上去有些意外。

“校尉大人,好巧,好巧……”夏承煊赔笑道,“我们只是想来问问早上那犯人……”

话未说完,陈柏突然扬手,袖中一柄暗器钉着符箓破空飞来,直指夏承煊命门。

银剑出鞘,残影间将那暗器斩成两半,拦在夏承煊身前。

“校尉大人怕是误会了什么。”虞璟微微上前一步,正好将夏承煊半遮于身后道。

陈柏脸上已经敛了笑意,目光深沉,“误会?私闯民宅也是误会?见我就躲也是误会?”

他厉声发问:“你们来我这到底要做什么!”

虞璟脸不红心不跳,语气平常,“方才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只是想问问早上那犯人是如何处置了。”

陈柏盯着他半晌没说话,夏承煊心里正发虚,看见陈柏咧了咧嘴,眼底却尽是寒意,“犯人自然交给了官府处理,你们不来找官府,来我这做甚?说!”

夏承煊在心里叹气,要不还是打罢。

刚想要悄声去告诉虞璟自己手里已经攥了一大把符,若是开打了,他也能帮的上忙。

虞璟却只是站在原地,眯着眼睛,打量着陈柏不说话。

两人对视着,无一人移开目光,眼底皆是暗流涌动。

虞璟突然就笑了,全然不顾陈柏还捏着暗器,上前一步一步走到圆桌旁坐下,给自己也倒了盏茶。

“陈总管不妨有话直说,拐那么大一弯子,叫我们差点没反应过来。”

夏承煊有些懵,陈柏有什么话要说?他不是要来捉咱们么?

电光火石间,一阵福至心灵,他反应过来了。

陈柏若是真的诚心要杀他们,怕是在老夫人出门的时候便动手了,哪还与他们废话这么多。

八哥飞过去落在虞璟肩上,估计也是悟出来了。夏承煊叹了口气,略微放了点心,走过去坐在虞璟身边。

“算你们还有点脑子。”陈柏嗤笑一声,将袖中的暗器往里收了收,端起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

他眯了眯眼,又说:“你们若是方才动了手,我就将你们全都杀了,商王分辨不了手底下人的能力,我来帮他清理清理门户!”

夏承煊默默把手里的符箓松了松,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装模作样地咳了咳,又起身给自己也倒了盏茶,说道:“哪能呢,大人!您这一出来,我们就知晓了。”

虞璟瞥了眼他,嘴角不甚明显地弯了弯,接着正色道:“在下有一疑问,想请校尉大人解答。”

陈柏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闻言一顿:“哦?”

虞璟手指轻轻点着茶盏,说:“大人家中平日就是这般冷清么?”

陈柏眯了眯眼,答道:“是。”

虞璟又问:“大人的家中有几口人?”

“如你所见。”

虞璟点了点头,看上去若有所思,接着话锋一转:“那想必大人也未曾娶妻。”

夏承煊正捏着鼻子喝着茶,闻言直接呛了一下。

开什么玩笑,方才不是才看到那副女人画像,诗句都那样写了,陈柏怎么可能没娶妻。

陈柏把玩茶盏的手停了,眼神如同淬了寒光般射来,“你们看到了?”

夏承煊心里咯噔一声。

虞璟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看上去非常坦然,“不小心碰到了机关。”

夏承煊有些急,哪有上来就戳别人痛处的,况且这人是敌是友还未可知,若是真打起来怕是要遭殃了。

心里想着,他便悄悄用脚踩了踩边上人,边上人面不改色,看起来丝毫没感觉到。正准备用力多踩两脚,边上人的手像是长了眼睛,精准地擒住了他的腿。

他到底还是收了脚。

咔哒一声,茶盏落在桌面上,夏承煊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我有娘子,”陈柏的眼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她已经死了。”

毫不意外,虞璟顿了一下,说:“节哀。”

陈柏给自己续了盏茶,淡声道:“你接下来是想问她是怎么死的罢。”

他这次没等虞璟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已经是总管了,她本该享享福了。”

他的声音明明没带多少情绪,但夏承煊就是听出了一抹神伤。

他抚着茶盏,望着点点涟漪,讲了一个故事。

*

有一位男子娶了一位花容月貌的娘子,并与他的娘子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人人见了都叹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眷侣。

原本他们在老家安居乐业,男种地,女织衣,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成婚两年,那年秋收,他带着一石粮食,到了乡上一位有名的丹青手家,换来了人家首肯,娘子的那副画像就是那个时候画下来的。

画像画得惟妙惟肖,家里人见了都很欢喜。娘子尤其喜爱,将它挂在了屋子里,每日都能看见。

结果没好几年,七国分得久了,有野心的各国蠢蠢欲动,男子有一日听乡里的穷秀才唉声叹气,便知晓了他们乡处在和周国的交界处,若是打起来了,他们第一个遭殃。

男子将此事告诉了家人,家人一听,这还了得?收拾了细软,连夜赶路,逃到了另一座城,也不忘带走了那副画像。

到了城中,他安慰着家人,钱财房屋可以丢,人没事就好,不过是重头再来罢了。

家里人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他们散尽了家财,买了间危房,开始重新生活。

但人生在世,这么一大家口要填饱肚子,没有钱,如何能活?

起初,他给富人家养马,勉强能过日子。但后来,对于战争的恐慌席卷了民众,物价也跟着飞涨,他越来越吃力了。

好在家里人都敏锐察觉到了,于是各自都想法子看看有没有法子多赚些钱。

有一日,娘子欣喜地告诉他离房子不远的山上有几棵果树,上面的果子清甜无比,可以拿到集市上卖。起初他将信将疑,娘子去卖了一日,果真赚了些钱,于是他便放心让她每日去摘果换钱了。

得了些余钱,父母在房子后面圈了块地,买了几只鸡,养在里面,只等它们长大了或者下单了,拿到集市上买。

家里人的心是齐的,拧成一股绳子,这日子也渐渐不那么困苦了。

一切都在好起来,陈柏想着。

后来真的打起来了,正是男子的家乡,听说王上派了武安君去迎战,足可见其重视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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