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到我这边来。”
武统领的话音一落,身立若扶风身旁的仪晷如同被什么控制了身体,竟是情不自禁地朝着武统领那迈步走去。
只是,仪晷才迈出一步,若扶风就紧拽住仪晷的手,迫使仪晷暂时无法上前。若扶风赶忙用身体阻挡住仪晷的去路,同时抬起另一只手扶住了仪晷的肩膀。若扶风双眸满是不可抑制的敌意,脸上依旧带着笑,这笑容里却是带着杀意:“武统领,你这是何意,怎么也用起蛊惑他人心神的下三滥手段了。”
“在我这里,手段只分好用和无用,不分什么上乘或者下三滥。”武统领勾唇一笑,目光落在若扶风脸上时,笑容里多了一丝揶揄讥讽,“我曾听闻心月狐最擅长的不也是窥探人心,控制人心么。难不成在若小姐眼中,你的家传也是下三滥手段?”
“武统领可别偷换概念。我心月狐擅长之术的确是窥探人心和控制人心不假,可我心月狐从未象武统领这般滥用手段。”若扶风讲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回头看向仪晷,见仪晷的目光逐渐清明,这才放心地拉着她的手转过身,将仪晷护在身后,抓住仪晷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脸上又恢复了往日那自信的笑意,“不过,自诩高贵的武统领竟是会去学这蛊惑他人心神的手段倒是着实令我非常意外。”
“若小姐,你不必尝试激怒我。那对我不管用,你也看到我现在的处境与当初截然不同,可谓是彼一时,此一时。正所谓成大事者,应当是能屈能伸。我暂时放下身价,完成自己的目标。”
武统领笑着应对若扶风的挑衅之词。
“若司政,我已无碍,你可以先松开手了。”
若扶风正要开口反驳武统领的话,身后却传来了仪晷宽慰自己的话。可仪晷当下说的话在若扶风的眼中皆是不作数的,若扶风微侧过头,眼角余光快速睨了仪晷一眼,满是责备地与她暗自交流:“闭嘴,现在不是你逞本事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我这一松手,我们面前这位武统领会不会对你故技重施。你给我老实待着,等用的到你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提示。”
仪晷嗫嚅了下嘴,就算是在面具之下却也不妨碍若扶风知晓她的心思,嗔怪地送了她一个眼刀。仪晷只能暂时作罢,乖巧站在若扶风身后,等待合适时机再出手相助。
见仪晷暂时安分了,若扶风这才继续与武统领唇枪舌战:“武统领倒是能放下身段,只是这段经历势必会成为武统领永远抹不去的污点,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等你们消失了,我这所谓的污点就不存在了。”武统领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若扶风岂能看不出对方的心思,抓着仪晷的手本能地攥紧了些。仪晷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小声道:“放心,有我在。”
此话一出,若扶风顿时觉得有了些底气。她对着武统领微扬起下颚:“是么,武统领想对付我们,也得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嘴上如是与武统领对话,若扶风暗自又与仪晷叮嘱道:“这家伙上次没有用全力,只怕这次不会那么好对付。你可得悠着点,别与他硬抗。”
仪晷回应道:“我清楚的。”说话间,取出一条弹匣塞进若扶风手中,“这子弹可以对付他。你想法子先装进手枪里。”
若扶风将弹匣握紧,嘴上则是继续同武统领对峙着:“是啊,武统领说的一点也没错,可若是武统领让我们两个消失在这里,恐怕也很难从这里面出去吧。不知道让你进来的人有没有和你说过,这个地方进来容易出去难。要是武统领直接将我们两人在这里就处理了,哪怕能得到我们身上仅有线索,也未必能够走得出去。更何况,四象的人时不时就与我联系。我这里要是断了联系,武统领觉得四象的人会不会将这里围个水泄不通?”
武统领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取而代之的是从容不迫的笑容。只是双手已经从最开始的自然下垂变成了双手抱胸,只听武统领冷哼了一声:“你以为吾会怕他们?”
“当然,我知晓武统领的本事卓绝,若非你自愿被抓住。梅拾酒应当也是抓不住你的。”当若扶风的嘴里提及梅拾酒这个名字时,武统领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明显的变化。
令若扶风和仪晷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武统领竟也算是个实诚的人,武统领冷笑一声接过若扶风的话:“提到那个梅拾酒,吾不得不承认这些年她的本事的确见长。上次虽然是吾故意被其擒住,但她的本事应当也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了。只可惜啊,那一身本事最终也不过是四象的药人。”
听到最后一句,若扶风快速看了眼仪晷。当即冷下脸来,质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吾之言是何意,吾又何须与你细说。”武统领听出若扶风言语间对梅拾酒的关切,又是冷哼了一声,“看来,若司政并不是不关心梅拾酒,只是因为我所幻化的梅拾酒与真实的梅拾酒还是有所出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