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拾酒”当即一愣,旋即脸上有了一层阴鸷的笑意:“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若扶风嘴角上扬,并不着急回答对方这句提问,反而问道:“所以,你现在是承认自己不是梅拾酒了,对吧。”
也不知道这位“梅拾酒”是负隅顽抗,还是垂死挣扎,竟是与若扶风回了句:“我可没有说过什么。”
“可是你问了那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不是足以说明了问题嘛。”若扶风倒是对面前这位肯不肯承认自己是假冒的兴趣不大,只是微挑了眉,面带笑意地盯着她。毕竟在若扶风看来,就算对方不承认,自己心中早已有了准确答案。
“梅拾酒”倒也十分爽快,挑了下眉即道:“我还以为若司政与梅拾酒相处时间不长,应当不会那么快就发现问题才对。没想到,这才过去没多久,就被你给发现了问题所在。”
“只能说你的演技太糟糕了,纰漏太多了。”
若扶风面带微笑,可是话语中却满是疏离与戒备。
闻言,“梅拾酒”有了短促的愣神,随即满是虚心好学的样子开口询问:“那我的纰漏到底在哪里,不知道若司政可否指点一二?”
瞧着对方如此放低姿态,若扶风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朱唇微微张开。就当对方以为若扶风会告诉自己点什么的时候,若扶风却是直接来了一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是为了让你下次更好地来欺骗我嘛?”
言毕,若扶风立刻给身旁的仪晷递了个眼神,旋即松开了与仪晷牵着的手。然后,已经会意的仪晷,立刻握住手中的雁翎刀,拔刀的同时就箭步冲向了这位“梅拾酒”。
这“梅拾酒”反应也不慢,意识到仪晷要对付自己,马上朝后连退数步。只不过,在她以为自己成功躲过仪晷的攻击之时,仪晷收住横扫的架势,脚下依旧对其紧追不舍,手上的招式已然改为由下至上的劈砍。
“梅拾酒”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会彻底暴露,就召唤出了自己的兵器,格挡住了仪晷的攻击。
那还是一双鸡爪镰,“梅拾酒”将其交叉,就让仪晷的雁翎刀被死死桎梏在其中,动弹不得。
“梅拾酒”脸上的笑意越发阴鸷:“看来,这四象的人也不见得各个本事不凡。”
仪晷也不慌张,抓紧左手握着的刀鞘,对着“梅拾酒”的肩颈部就是一个横扫。“梅拾酒”被迫身体朝后一躲。也正是其这朝后的动作,使得鸡爪镰桎梏雁翎刀的力度有所松懈。仪晷趁势旋转雁翎刀,金属之间的触碰,当即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仪晷同时抬脚朝着对方的膝盖踹去。
这一脚若是真的被仪晷得逞,只怕那条腿就会被废了。这逼得“梅拾酒”不得不暂时松开了对仪晷雁翎刀的桎梏,双手握着鸡爪镰朝后退去,原本还想再寻个合适的时机来对付仪晷。
怎料,仪晷完全不给其思考的空间。再度发起进攻,“梅拾酒”忙于招架,一时之间也顾不得如何用刁钻的角度,趁仪晷不备之时给她致命一击。
仪晷的刀法狠辣迅猛,犹如狂风骤雨般狂暴,丝毫不给“梅拾酒”喘息的机会。两人大概过了数十招,谁也没捞着好。只是越到后面,“梅拾酒”的动作和力量就不断减弱。
很快,“梅拾酒”就被仪晷赏了好几道伤痕。
发现自己无法与仪晷相互抗衡,这“梅拾酒”就想要逃跑。她寻了个仪晷攻击自己时的空隙,正要转身逃离,却在转身的瞬间,就听见枪声。而后后心就中了一颗子弹,那子弹犹如无底洞般,分解着“梅拾酒”的身体,然后不断将她的身体碎片给吸食进去,直至“梅拾酒”整个人消失在原地,连同她一道消失的,当然也包括那对鸡爪镰。
若扶风对着自己的手枪枪口轻轻吹了口气,然后优哉游哉地走到仪晷的身边。冷哼一声道:“她还真以为你的那个空隙是你不小心为之,要是她知道是你故意留给我,好让我能准确射击,那她岂不是要被活活气死。”讲到这里,若扶风像是才想起什么的架势,抬起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诶呀,我怎么给忘了,她现在不就等于是死了嘛。”
“鸡爪镰,那是武统领管用的武器。”仪晷将雁翎刀收回了刀鞘内,她的眉间不自觉地蹙起,旋即小声嘀咕道,“他明知道一旦亮出这个武器,就很容易被猜到是他。”
“可是从一开始的黑烟和大黑蛇,不就已经说明了我们这个区域进来的逃犯就是那位前不久才会抓到的武统领嘛。”若扶风的耳力很不错,就算仪晷是小声嘟喃,她也能听得分毫不差,只不过,在刚说完这句话,若扶风也觉得有不大对劲的地方,“之前我看拾酒虽说是费了些精力才控制住了这位武统领,但相比较之前的麦长泽而言,拾酒也算是没有花费太多精力。”
若扶风稍作停顿,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一个推论:“难不成,武统领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被拾酒抓住,目的就是让自己顺利来到四象,好在四象内部捣乱?”
几乎是为了验证若扶风的这个说词般,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了那位武统领的声音:“看起来,你这丫头倒是比我一开始以为的要聪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