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特训结束以后实力会增长，最终得以实现他的目标。而你，就算熬过去也只会觉得是从痛苦中解脱然后变本加厉的反弹。”

“所以，对于你这种人来说，特训是没有用的。你需要的是习惯。”

“习惯什么？”

“控制。控制是你这次培训的唯一科目。具体来说是控制自己的感受和行为。”

“首先，是控制自己的感受。你困了。”

“啊，”吴忧慌忙摇头，“没有没有。”

“你会回去睡觉吗？”

“当然不会。”

“很好，就以你现在的现在的情况举例。首先，你感受到了困，困是一种痛苦的感觉。为了解决掉这种痛苦的感觉，你产生了一种情绪，这种情绪叫做“回去睡觉。”

“然后，你知道自己不可以回去睡觉，所以你耗费体力，调动了意志力，产生了另外一种情绪，这种另外的情绪叫做“不可以回去睡觉”。”

“你在试图用一种情绪压过另一种情绪，两种情绪在你体内对抗。由于你好逸恶劳的本性，通常能速度缓解痛苦的情绪会取得胜利。”

“现在回到刚开始的时候，在已经决定了自己的行为是保持清醒的前提下。感受到困意对你来说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这种痛苦对你的行为不会产生任何的指导价值。如果你感受不到困意，“想回去睡觉的”情绪就不会产生，你也不需要耗费体力产生“不能回去睡觉”的情绪去对抗它。”

“你的体力很差，能省一点是一点。最重要的是，没有对抗就没有对抗失败，你保持清醒的行为就可以继续进行。”

“所以，你最先要练习的，是主动控制自己的感受，屏蔽所有不必要的感知，来保证行为的完成。”

“然后，在控制自己感受的基础上，你需要控制自己的行为。”

“什么行为？”

“所有行为。从你呼吸的频率到坐着的姿势，包括跟我对话时的你面部表情，所有的行为都要控制。”

“。。。。。。总有一个标准吧？不然我怎么知道我该做什么？”

“想象一个更强的你。这个更强的你怎么呼吸你就怎么呼吸，这个更强的你怎么吃饭你就怎么吃饭，这个更强的你每天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唯一的要求是，这个更强的你至少能强到通过培训的结业考。”

“什么？还有结业考？”吴忧大惊失色。

二九面无表情，盯着吴忧。

吴忧（控制好表情），“请问结业考是什么回事？”

“类似期末考试。目前考试的形式和内容待定。和大学里的课程一样，你培训的最终成绩将由平时成绩加上考试成绩组成。所以即使结业考通过了，平时成绩不过也是不行的，反之亦然。”

“至于一个强到可以通过结业考试的你是什么样子的，需要你用自己的大脑来思考。”

“今天的培训到此结束。”二九起身。

“从明天起，你将看不到我。但我会时刻盯着你，看你是否有对自己进行控制。我并不会告诉你做得对或者不对，不会告诉你那些地方可以改进，也不会对你进行任何的干涉。”

“三个月以后，关于你的平时成绩的报告会交到吴邪手上。”

夏天的尾巴很快过去了。

第一个月结束后，王盟已经可以自己走进吴山居。

第二个月结束后，王盟走进吴山居后可以不倒在床上。

第三个月结束后，王盟走进吴山居后还可以继续移动准备开店。

肉眼可见的实力增长，实在是可喜可贺。

至于吴忧，从那天起果然没有再看到过二九。

二八，王盟的教练，无情地拒绝了吴忧蹭课的请求，吴忧只能靠自己来规划，学习一个能通过考试的“更强的吴忧”进行每天的一举一动。

这并不代表着着轻松——二九正拿着小本本藏在某个角落，意味着在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压力下是没有解脱的。何况，想象是没有尽头的，控制也是。缺乏了反馈的情况下，吴忧并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叫“不足”，做到什么程度才叫做“足够。”

有时候在看到王盟在一天训练完成后尽情地东倒西歪会产生一丝的羡慕。不过由于羡慕这种感受对于吴忧来说是体力上的浪费，所以每当它冒头就会被吴忧一巴掌拍回洞里。

渐渐的，吴忧开始习惯了这种“打地鼠”游戏。按照二九的教导，所有不必要的感知都被尽快绞杀掉。包括羡慕、怀疑、犹豫、挫败。。。种种。

直到有一天，吴忧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会花费任何情绪去猜测培训的最终结果，不管是期待还是担忧。这大约代表对自己的训练开始产生了一点效果。

三个月后的深秋的某一天，吴邪再次传来指示。吴忧和王盟两人收拾行李，前往雨村参加培训结业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