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匏瓜苦涩,酒酿甘甜,自此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是夜,庭院里兀自坐了个伶仃身影,梅娘上下关了窗,远远就瞧见,笑了下转进后厨冲两碗茶汤,待稍稍凉些用托盘乘着在他身边坐下,端一碗予他,细声问到:“夜里凉,郎君可是有烦心事?”道过谢后,阳冬却闷声不语,一息叹宛于胸中转过街巷,又发着颤细细吐出来,眸子里没半点神采,好似有些惘然,手指捏着陶碗轻蹙,垂下视线又不知该看向何处。见他这般模样,梅娘的目光在他腰间玉觽瞧了瞧,又移到他面上,终了抿唇轻叹摇摇头。
“斯人若春风,来,搅动涟漪;去,搅动涟漪。”她声音轻缓,不急不慢,令人安心,“吃了缓缓就歇下罢,免得思虑伤神。”说罢,起身离去,临了回望一眼那孤身一人,不禁嘲自己又何必操起几分心来?爱慕者之纠结,唯有自己可解。
屋中不曾有烛火,阳冬抽出柳木簪侧身倒进被褥里,如水青丝铺开来,蜿蜒进暗里不知去处,手里握那木簪指尖轻轻摩挲。睫羽轻颤,阖了眸子不忍似的,复又睁开来,两眼定定直望向窗外,借郎朗明月数檐角上飞鸟几何。
黑天下,清风悠悠。飞鸟衔草丝,衔枯枝,衔云尾和风。偷得半日,看风卷。残云,残月,画墨盏之上。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么?
……乱了,不当有如此无礼的念头。他闭上眼睛在心中将《礼记》又背一遍。
天色将明,隐隐透出光,他仍是那副姿势侧卧在床上,紧闭着眼睛,身子止不住的颤,长舒一口气只是拉过被褥又攥紧手中的木簪,将身体蜷缩得又紧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他紧闭双眼蹙眉,不敢见青天,心中羞愧难捱,满腹杂念。
先生。
十来巷陌,人悲欢。不知新燕旧否,径取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