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瞅准时机我就打算拉着萧晨逃跑。
总归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后来,才意识到,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我手还没有拉到萧晨的手,就见萧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口中嘀嘀咕咕的念叨了几句,前面说了什么我根本没听清,不过后面一个字我却听清楚了。
他说的是一个隐字。
我诧异间,就瞧见原本贴在玻璃内的符纸竟然跑到了玻璃外面,正好贴在那掌心之上,连那眼睛都贴住了。
那个东西停止了继续刨玻璃,弯曲着爪子牢牢的按住黄符,指腹很是享受的在黄纸上面摩擦着。
我总觉得那样子像是妖怪在吸食人的精气,不过这东西的吸得却是符纸上的东西。
我看的关注,没有防备的就被接下来的情景吓得慌了神。
“嗷嗷.......”
尖锐凄厉的惨叫声突然响起,一股子阴风窜进来。
我方才意识到,车前的玻璃竟然有的地方已经被那东西的爪子刨穿,风就是从缝隙孔洞里刮进来的。
而,像吸盘一样吸在玻璃上的东西,竟然不在萌萌的拱着符纸,画风一转,竟然开始疯狂的撕扯黄符。
隐隐的,我看到那长在手心里的眼睛,带着无比憎恨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才是她的仇人。
那感受就像是头一刻还在为终于把孩子生下来了,而放松警惕,下一刻,就发现生的孩子是个死胎,甚至还长了两个头。
简单说就是从紧张到喜悦,在一下子跌到痛苦惊恐。
尖锐的叫声越来越大,也越发凄厉。
我很想从那东西身上移开视线,可是我发现根本移不开。
猛然间,我就被萧晨一抓,整个身体跌进萧晨怀里,从下往上看,他的样子很认真,虽然严肃,却有股子吸引人的气质。
难怪人说,认真工作的人最好看。
我拍了一下脑瓜子,我这个时候竟然还有闲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这个时候更应该想的是怎么逃离这里才是吧!
当即,目光一转就看过去,却被萧晨一句话骇的忙收回目光。
他说,“千万,别跟它眼睛对视。”
我怕的那不是这句话,而是我在萧晨提醒前就已经跟那东西对视过了,而且对视了很长时间。
虽说跟萧晨认识不长,却依旧深知萧晨不会说废话,他既然这样说了,必然是有说的必要,我试探性的问,“对视了会怎么样?”
萧晨告诉我说,对视了,那东西就会记住我,找我麻烦,不死不休。
嗷嗷......
那东西的叫声更为凄厉,车子里的温度也是一降再降,我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冷的,浑身上下开始哆嗦起来。
不争气的眼睛,竟又不知死活的看去,也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毕竟我已经对视过了,再差也不会差哪里了。
那东西竟然还贴在玻璃上,跟那黄纸较劲,只是那黄纸还真是奇怪,看着破破烂烂的,风一吹都能戳破个窟窿的黄符。
竟然面对那锐利的黑爪子,大有钢筋铁骨的气质,就是稳稳的黏在上面,对就是黏在上面。
后来那东西竟然开始内斗,一只手跟另一只手干上了。
眼瞅着左边一只手生生的将黏在黄符上的另一只手心戳穿,黑色的血液顺着玻璃一路往下淌,地面很快被黑血淹没,形成黑红的泥浆,仿若地狱的场景一般。
我去……这只小小的巴掌里面,居然能流出这么多的血!
干枯的手指朝眼球伸过去,似乎要抠出那眼球,把它装回左手眼窝里。眼球的血液早已流干,显得干瘪而恶心。
这叫什么杀鸡取卵,还是自相残杀,好像都很不搭啊,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词形容了。
“就是现在!”
身边的萧晨打开门就冲下去了,动作利落干脆,一脚踩在那个干瘪的眼球上,我看见那个干瘪的眼球竟然看着我,像在笑,恶毒的笑。
而那左手竟然开始自断一根爪子之后,又开始断下一根爪子。
再傻也知道它这是要学小时候课文里讲的壁虎断尾,这是要逃跑。
想到这东西刚刚那眼神,心里不由发毛,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这要是等它跑了,我别想有好日子过。
我心一横,一边冲着萧晨大喊,“那只手要逃跑!”一边拉开门,跨上汽车的引擎盖,抬脚就要学萧晨的样子,一脚踩住那东西。
萧晨推了我一把,冲我大吼,“你出来干什么,快回车里!”
我真是郁闷极了,也窝火极了,我好不容易不怕死的冲出去,想要帮忙,却挨一顿吼,任谁心情都好不了。
不过,我还是很识相的拉开车门就要钻进去,却死活收不回我的右脚。
我全身上下一片冰凉,这感觉我经历过,那次去鬼庙就被鬼拽住过脚。
是人也有三分狠脾气,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是怕到了极点,反倒是镇静了许多,左脚上去踩住那东西的手背。
我想喊萧晨的时候,萧晨已经赶过来了,从兜里摸出一个匕首,没有刀刃。
定睛一看,瞧着像是桃木,心下不由佩服萧晨装备挺多的。
也只是想了一下,我就觉得我脚背上被爪子刮了一下,不疼,但是很痒。
我闭着眼睛,左脚发泄般的狠狠踩了一脚之后就要踩第二脚,就被萧晨给抓住了,他手里的匕首精准的刺在那东西背上,挑着眼窝子穿了出来。
那鬼手竟然惨叫一声不见了。
“该死,竟然让它逃了。”萧晨愤愤的低咒。
这样,还不死,这也太那个啥了!
猛然,脚脖子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