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一定能让人哭,可是痒就不一样了,更别说是奇痒难耐了。
我想伸手抓,却被萧晨的眼神瞪了回去,我咬着手指,希望可以用疼痛压制住脚上的痒。
我咬的手很疼,可脚上的痒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有一种越来越痒的趋势,我憋屈的难受,想着最近的遭遇,竟大哭起来,再也忍不住的就伸手去抓。
手半路被萧晨抓住,他对我说,“别抓,一下就好。”
我一下子像是找了倾诉的对象,哭的更凶了,抽泣间,鼻尖嗅到萧晨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我试图用分散注意力来抵制脚面上的瘙痒。
萧晨已经蹲下身子,手里的匕首上挑着黑乎乎,粘稠状的液体滴在我脚脖子上的伤口里。
动作很轻柔,也很小心,我竟莫名的有点感动。
不过我很快意识到那液体是那东西先前淌出的黑血。
那么恶心的东西,竟然抹在我脚脖子上,我心里紧跟着就一阵作呕,我慌忙的拽起身侧的包包一阵翻找。
萧晨问,“找什么?”
“找纸。”我头也不抬的回他。
他又问,“干什么?”
说起这个我顿时就生气了,朝着他吼,“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擦脚,你把那么恶心的东西抹我脚上,恶不恶心啊!”
他一下子将我手里的包拽走,扬手一下就给甩到后排座上了。
我气呼呼的看着他,“冰块脸,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脸色一沉,我立马意识到自己竟然又张口喊他冰块脸,想到上次那个惩罚性的吻耳朵,我不由气息有点短,偷瞄了一眼萧晨,不再说话,抓起上衣的衣角就要擦脚。
萧晨走近一步,手掌捏成拳头,又松开,又捏拳。
恼羞成怒,要打我?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自从遇上他就没有一件好事,今天他要是敢打我,我就,就跟他没玩。
我如是想着,不想,他忽然双手捧着起我的脸。
我第一个感觉是他要为刚刚我叫他冰块脸惩罚我,只是这次吻哪里,嘴唇吗?赶紧摇摇头,叫道,“不行,不可以!”
正好撞上他那双宛如深潭的眼睛,眸子里竟然充斥着关切,可脸上表情却像个别扭的孩子再生闷气。
他见我看他,瞪了我一眼,“蠢女人,那黑血是止痒的。”
听到萧晨这么说,我拽着衣角的动作僵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脚已经不痒了,心里虽然多少还是嫌弃那黑乎乎的液体,不过比起刚刚那奇痒的感觉,这点恶心根本连一毛钱都算不上。
我有些不好意的松开衣角,自知理亏,抹了一把脸,挤出几分诚意,低声道歉,“对不起,我,……”
“对不起,对不起,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你啥都敢下车啊,那可是化鬼手,厉害着呢!要不是刚刚那符逼得他自断一手想要逃跑,也不会自泄手里的黑血,没有那黑血被抓伤,不被自己抓死也被疼死。”
这一通吼,将我吼得整个人都呆了,不是自己抓死,就是疼死,这不就跟得了狂犬病一个德行吗?
想起小时候,村里一个老头就被狗咬了,因为舍不得打疫苗,结果感染了狂犬病,死的时候身上大部分肉都被自己抓掉了,血肉模糊的,让我好长一段时间都在做恶梦,更加对村子里的狗避而远之。
这会,萧晨说起这些,我心有余悸的伸手拉着萧晨,“我们快走吧,这里怪吓人的。”
萧晨没有点头,也没有出声,而是猛地一下子将我抱住,紧的我都要喘不过气来。
我傻眼了,这货要干什么?
不会是也被吓着了吧,没道理啊。
我还七想八想的,他就已经松开了我,顺手将车门带上,绕了一圈回到驾驶位上,方才看着我说,“有人害你。”
“啥?有人害我,是那个姜岩吗?”
萧晨想了一下,摇摇头,“不是他,另有其人!”
“卧槽,我到底招谁惹谁了,一个个要害我,我又不是唐僧肉。”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萧晨一边打响车子,一边煞有介事的说,“一切有我。”
我看他时,他已经偏过头继续开车,想起刚刚萧晨对我吼得那番话......难道他在乎我,他在关心我吗?
再去看他那张冰山脸的时候,竟然觉得不那么冷了,我看着看着,竟有点怀念刚刚那个粗鲁的抱抱。
我摇摇头,揉了揉太阳穴,我一定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车开出一段距离后,他突然问我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如果说奇怪的人,他首先就算一个,剩下的就是鬼了,哪还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了。想了一会,实在想不出来,冲他摇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