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我亲得很愉快。
“你敢吻我吗?”李笺问,“给你一个机会。”
“……”段何沉默的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薄唇,喉结一滚一滚,迟迟下不了嘴。
不是他不想亲,而是真的做不到。
刻在这具身体的阴影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摆脱的,需要经过漫长的治疗过程。
意料之中的反应。
李笺哂笑,眼底一片冷然,粗粝的指腹摩挲段何柔软的下唇,力度大到几乎揉出血。
“忍了很久吧?”他的声音温柔似水,神情冻结如冰霜,“ 难为你了。”
段何费劲的地倚靠在窗沿,忍受着微不足道的疼痛,抿唇含住了李笺的指尖。
也不嫌脏的用虎牙咬住,轻轻地扎了扎,在李笺惊讶之际视死如归地吻了上去。
唇.齿交.融,气息暧.昧纠.缠,大口大口的吸取对方口腔里的氧气,所到之处,处处皆红。
不得要领地磕出了丝丝的血腥味。
下唇磕出血的李笺,在疼痛的唤醒下回过神,稀薄的空气使他呼吸困难。
张开嘴呼气的行为等同于鼓动了眼前人,越发放肆地探.入,完全没打算停下来。
李笺使劲儿推开了他,干净的手背擦拭红肿的嘴巴,胸膛上下快速起伏。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段何:“你……”
在种种的言语刺激之下,他没想到段何真的会胆大包天的吻他。
他难道就不嫌恶心?
正当李笺陷入怀疑,一声干呕唤回了他的思绪。
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段何正艰难地撑着墙壁,眼角沁出几滴泪花,拍打着胸口干呕。
一声又一声。
压根停不下来。
李笺愠怒,擦拭的力度加大。
段何心里苦啊,吻的那一刻并不觉得恶心,即将分开时条件反射的反胃。
只得不能停的继续吻着,单身二十多年吻技稀烂,一不小心给人弄出血。
品尝到血腥味他其实很想松开李笺,可是一旦松开他就立马会干呕。
进退两难。
最后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被推开的段何,不出任何意料的干呕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呕不出东西。
“段何,你还真豁得出去。”李笺舔舐出血的唇瓣,“可你的本能出卖了你。”
“不是……”段何通过不断吞咽口水压住痉挛的胃部,眼尾因干呕洇红。
他缓了好半响,直起腰板掩盖先前的狼狈,“我对血比较敏感,闻到就会条件反射的反胃。”
李笺无视了他苍白的解释,无情的背过身去,继续做先前事情,一张张的撕掉墙壁上的相片。
段何面容煞白,垂在两边的手握紧成拳头,他早在很早之前就预料到今日的情形。
必经之路而已。
他默不作声的跟着一起撕下相片,不再想去为自己辩驳,说再多其实没用。
段何来时相片已经撕了一面墙了,而且两个人共同开撕会速度快很多。
二十多分钟的功夫,厚厚几大叠的相片铺满了桌面和床铺,墙壁只剩下斑驳的胶黏。
如果要退房,就需要重新刷一遍油漆。
撕完相片的段何浑身上下皆是灰尘,白净的脸颊划了好几道的印子。
他浑不在意,凌乱的发丝遮盖住他的眼,好似回到了初遇时的模样。
段何嘴唇翕动,企图让李笺回心转意:“李先生,我做一切都是苦衷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你别不要我,我只有你了……”
他眼眶微红,棕色的眼瞳含着悔意,竖起三根手指发誓:“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
李笺面无笑意的用拇指擦拭段何沾染灰尘的脸颊,俯视那因害怕颤抖的眸子。
犹如等待着宣判死刑的囚犯,乞怜最后一丁点希望。
“害怕我知道,”他冰冷指尖的抚摸过段何颤抖的眉眼,“当初尾巴应该处理干净一点。”
李笺说完这话,俯身凑到段何的耳畔:“你该转学了,经过这次,你应该知道……”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