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在褚湛的“精心照料”下,沈修筠的手指头以蜗牛的速度缓慢愈合。为了让沈局长尽快写报告,他可谓是费尽心思做牛做马,在沈局长的美色之下艰难的维持着自己的理智。
毕竟哪个颜狗能够忍受一个美人天天光着上半身在自己面前晃荡,尤其这美人还带了点若近若离的调调,简直让颜狗欲罢不能。
唉。生活不易,湛湛叹气。
褚湛又叹了口气,怅然地望着窗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故作忧郁装文艺青年。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桌子被烟斗敲了敲,褚湛看向白洛。今天是中秋节,她换了身应景的金色旗袍,就连头饰都换成了桂花的夹子。
只是,这姑奶奶的笑怎么有点阴森森的,和外面艳阳高照十分违和。
“后厨那么忙,你还不给我帮忙去!”
白洛变了脸,一巴掌拍在桌上,茶杯的震动如同褚湛的小心脏,吓得一颤一颤的。
丝毫不敢怠慢,褚湛抱着僧袍就往后厨跑,生怕晚了一步触了老妖精的霉头,吃不了兜着走。
厨房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关了灯就跟晚上似的。房间正中间摆了一张实木桌,老头子、蒜头和桃夭乖巧地坐在一边,专心看着对面的胖大厨准备做月饼的材料。
“为什么这些模具没有鬼的样子?”
“鬼多难画啊,还是花花好看!”桃夭把桌子上的模具都翻着看了,眉头紧皱,很是不满,“为什么没有桃花的?”
“因为中秋节是桂花开啊。”
褚湛戳了戳桃夭的丸子头,桃夭捂着头,生气地瞪着他,“给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动女孩子的头发,很讨厌的好不好!”
“我就戳。”说着褚湛又戳了一下。
“你信不信我咬你。”
桃夭下了最后通牒,褚湛不以为然,故意逗她,戳了几次之后,桃夭撇着嘴眼泪汪汪,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你们都欺负我。欺负我背井离乡,欺负我一个小孩,欺负我孤苦伶仃……”
“我才不要和你玩。”
小团子手脚并用的爬下凳子,然后走到离褚湛最远的凳子坐下,凳子比她原来坐的要矮得多,她坐上去就剩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蒜头对褚湛这种欺负小朋友的行为不耻,从桌上抓了一把葡萄干放到桃夭面前,“喏,给你吃。”
“谢谢哥哥。”桃夭软软糯糯,叫看了的人都觉得可爱。
褚湛就着桃夭原来的凳子坐下,好笑地看着远处可怜巴巴的小孩,“你这幅样子怎么在妖界混下去的?”
“要你管。”桃夭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脸,根本不看褚湛。
褚湛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转头就骚扰认真看胖大厨备材的老头子,“你怎么不回仙界?今天正好也是天历的中秋节。”
“天上的中秋节无趣得紧,规矩还多,还不如在人间快活。”老头子最是不喜欢仙界那些繁文缛节,每次回去都要换身行头,沐浴也就罢了,偏生穿得复杂。
衣裳、冠帽、鞋袜、佩饰……光是想着都觉得麻烦。
咂咂嘴,“而且,玉露琼浆哪有白洛酿的酒好喝。”
说到白洛,老头子回头看了眼门口,没见着那位姑奶奶的身影,“她不是吵着要做月饼吗?人怎么不见了。”
褚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懂的。”
八成又是若望惹到那个姑奶奶了。
自从回来,白洛就缠上了若望,偏偏若望那个冰块脸不给好脸色,就连语气都好不到哪里去。白洛经常是前一秒被气得七窍冒烟,后一秒又厚着脸皮贴了上去。
每每白洛碰了钉子,青旅的人就成了出气筒,被怼是常态,跑腿更是不足为奇。
褚湛觉得白洛忒不仗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点都不考虑他和老头,还有蒜头的心里阴影面积。
老头子摇头叹气,“白洛怎么就看上了若望呢?”
“难道有什么内幕?”
褚湛来了兴致,蒜头也凑了过来,两双八卦的眼睛饥渴地看着老头子,老头子把面前的两个脑袋拍开,神秘莫测,“天机不可泄露。”
切。
褚湛和蒜头给老头子一个鄙夷的眼神,正好胖大厨弄好了月饼的材料,几人将注意力放回月饼上。
胖大厨被叫做大厨是有原因的,光是月饼馅就准备了五种,有老头子喜欢的五仁,也有褚湛钟爱的莲蓉,还做了冰皮。桃夭很喜欢冰皮月饼,动用妖力,把月饼变成了桃花的样子。
做月饼做了一下午,夜幕降临的时候,最后一盘月饼从烤箱拿了出来。
虽说中秋节要放假,但是档案局和别的部门不同,一年到头除了周末和过年完全无休,沈修筠和任荇下班回来刚跨进院子就被抓着布置院子。
灯串挂在院子的每个角落,像萤火虫,扑闪扑闪地闪烁着淡淡的光彩。葡萄藤架下放着占据一半乘凉面积的藤床,床上放了矮桌,下午做的月饼被胖大厨摆成了很好看的花样放在桌子最中间的位置。
“狐火烤的肉和鬼火烤的肉有什么区别?”
离葡萄架稍远的地方,任荇和蒜头搭好烧烤架,认真地探讨着两种灵火。
“我以前用鬼火煮过饭,饭是熟了,就是有点夹生。”
“你确定不是你水放少了?”
“可能吧,狐火烤的肉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