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湛一个激灵醒了瞌睡,目瞪口呆地看向沈修筠,沈修筠俨然一副皇帝老子等人伺候的样子。
刹那间,他觉得自己能够快速愈合伤口的异能不香了。
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自己的手掌心,你说你晚点好不行吗?老子又不怕痛,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那个……”褚湛搓手干笑,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沈局长,你看咱俩不熟,我……呃……帮你那个不合适,要不,您将就一晚上?”
问完,褚湛觉得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
让一个骨灰级洁癖将就一晚上不洗澡简直是要他的命,何况,沈修筠已经两个晚上没洗澡了,昨晚就在革朗闹了一宿,今天再不洗,他真的要发酵了。
所以,今天是说什么都要洗澡,天塌下来都要洗!
“将就不了。”沈修筠迈着长腿走过来,轻飘飘地看了眼褚湛,“再说了,你又不是没见过。”
说话间长腿已经跨进了浴室,褚湛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恨得牙牙痒。奈何他的手上没有麻袋,要不然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套在沈修筠的头上,然后再把这个挨千刀的给揍一顿。
当年如果不是沈修筠,他也不会在河边湿了鞋!
那是褚湛这辈子不愿回想的往事……
那夜月黑风高正是行不轨的好时机,他在会所喝多了酒艺高人胆大地拦住了沈修筠,然后扒了他的衣服,把人推到了床上。
然后发生的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期……
因为他一概不记得了。
第二天醒来看到一屋子的狼藉褚湛懵了,他有色心不假,但是他绝对没有睡人的色胆。
他把沈修筠的衣服扒了,沈修筠把他的衣服丢了。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他只能裹着浴巾溜之大吉,晚些时候全校都在讨论早上溜进学校的光腚狂魔,他光着屁股的照片在学校论坛的热门挂了一个学期,唯一庆幸的是他没被拍到脸。
托“光腚狂魔”的福,他们学校当天就加强了校园管控,尤其是女寝。年底高校评比的时候,学校一跃成为参评高校中最安全的高校。往后在安全方面一直稳居榜首,至今没有让贤。
望着酒店天花板上的顶灯,褚湛叹了一口气。老祖宗说的对,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沈修筠那双手关系着他什么时候能拿到赏金,有了钱他才能还房贷,有了钱他才能还白洛的信用卡。
于是,他视死如归地走进了浴室。
顶级酒店的浴室自然要配得上“顶级”两个字。浴室是既宽敞又明亮,两个成年男人站在里面丝毫不觉得拥挤。
“先脱衬衣。”
沈修筠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沈局长,不是我说,你这个手不能穿衬衣,穿麻烦,脱也麻烦。要不你看这样,你把卡给我,我出去给你买两件像我这样的短袖,凉快又方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谎报价格,小票都给你留好。”
“脱衣服。”
沈修筠重复,褚湛心里那点小算盘,算来算去无非是钱,但他偏偏不如他的意。
“好好好,脱脱脱。”
褚湛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沈修筠衬衣的扣子,看着衣料后的肌理一点点展现在自己面前,要说内心毫无波动,别说别人不信,他心里那关他自己都过不去。
上次沈修筠是主动脱衣服,这次是他亲手脱。近距离的接触,指尖时不时会碰到沈修筠的皮肤,不知是他心头的躁动传递到了手,还是沈修筠的体温高,指尖格外灼热,就像是带了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镜子里,沈修筠平静得仿佛局外人,只是指尖落在他肚脐上方时,喉结滚动,心里升起丝丝异样。就像珍珠蚌里的沙粒,搅得难受,却有摘不出去。
扣子终于解完了!
褚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语气轻快几分,“转个身。”
沈修筠配合的转身,褚湛拿起他衬衣的衣领缓缓向下。美人出浴图到底是怎样的风情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美男脱衣是何等艳丽。
这肩膀,这背,这腰……
面对面时褚湛的表情倒还矜持点,现在背对着,总会冒出点旖旎的心思。眼角的余光扫到盥洗台上放着的肥皂,他突然想知道肥皂掉了沈修筠会不会捡。
“手套。”
衬衣脱下,褚湛丢进脏衣篓,转脸回来沈修筠指着盥洗台上放着的一次性手套。
褚湛叹为观止,这丫的洁癖到这种程度?让他戴手套给他洗澡?那脱衣服的时候怎么不说?
“套上。”沈修筠把双手举到褚湛面前,“防水。”
“套好手套你就可以走了。”
“就这样?”
“难道你还想发生点什么?”
沈修筠十分受用褚湛之前想歪了现在又哔了狗的表情。当然,他不会告诉褚湛他是故意的。他就喜欢看褚湛想揍他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不过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第二天早上沈修筠让褚湛过来帮他穿衣服,成功被褚湛手里的领带勒了脖子。
“哎哟,对不住您嘞,没收住手劲儿。”褚湛稍微松了点领带,夹杂着几分咬牙切齿,“沈局长,你说你穿我这种短袖多好,哪里用得着打什么领带。”
“我可没说我要打领带。”沈修筠皮笑肉不笑。
“我这不是觉得衬衣和领带是绝配嘛,怎么样?沈局长满意吗?”
沈修筠低头看了眼和衬衣颜色不搭的领带,满意吗?满意他妈的个头啊!
报了昨天被误导的仇,褚湛美滋滋地踏上了回临城的飞机。
离开时临城还是盛夏,回来时明月巷的桂花都开了。入了秋,丹桂飘香,从巷子走过衣角都染了几分。
“最近临城有什么活动吗?怎么感觉巷子人多了?”
“人这么多,也不知道家里生意怎么样?”白洛叹了口气,十分怅然:“姑奶奶我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还是第一次做赔本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