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拖着继续朝前走,他却对旁边多出来的那个人感兴趣,刚有一探究竟的心思,眼前的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熔浆焰火取代了桃林,他们悬空走在空中,低头是一片火海,岩浆滚滚。无比粗壮的链子一头锁住山头,一头埋在岩浆下面,好像岩浆里面困住了什么。
“沈修筠,闭上眼睛!”
闻言,沈修筠立刻闭眼,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巨兽的嘶吼声。
慢慢地,所有声音渐渐减弱,最后变成一声叹息,“你不该来的。”
逼仄的空间里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褚湛双目紧闭抓着沈修筠冲出幻境,察觉危险远去,他祭出一张红纸,以血作符。
红色的血写在符纸上竟然是诡异的黑。
“破!”
黑字里隐隐映出火焰的跳跃,很快,火焰吞没了红纸。
褚湛睁开眼,他们回到了来时经过的甬道。暗暗松了口气,空着的手抹掉额头豆大的汗珠子,他放开沈修筠,“可以看了。”
入眼,沈修筠看到的是褚湛更加惨白的脸色,“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就是今天血流得有点多。”褚湛双手颤抖地从口袋翻出巧克力,迫不及待地剥开塞进嘴里,“太坑了,早知道就不来了。”
末了,他补了句国骂。
要不是碍于他过分的穷,他是真想撂挑子不干,这笔买卖亏大发了,先不说钱多钱少,光是他今天放的血都顶上他去年一年放的血,而且这帝陵里面还有修罗阵。
修罗阵是啥?那是要命的玩意儿!
不仅如此,还有迷雾阵,要不是他当年上过当,谁知道这会是谁给他收尸!
“沈局长,这种情况辛苦费再怎么也要加一加吧?搞不好是要玩命的!”镇定下来,褚湛立马变成那副不着调的模样。
沈修筠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外走去,“辛苦费多少,我说了不算。”
“那请问当年我的罚款怎么是你说了算?”
别人迟到扣50,到了他这里就是500。
“因为……”沈修筠转过头,维持着他那副人畜无害的脸皮,“我以权谋私啊。”
青旅房费收他668都算是便宜他了!
褚湛按着手指关节,按得噼里啪啦一阵响。思考着背后偷袭沈修筠,把他丢在秦皇陵任自生自灭。
“褚湛,袭警是要坐牢的。”
沈修筠没回头,但背后好像长了一双眼睛似的。
阿弥陀佛。
褚湛双手合一,拨动着手里的佛珠,默念,出家人不能杀生。
沿着甬道原路返回,一路相安无事,二人很快就走到了石门。
刚走到门口,石门自动打开,门外已经是夕阳西下。夕阳的余晖正好照进门内,温暖的余晖让人感觉有些不真实。
任荇焦急地等在门外,见沈修筠出来立刻迎上去喊了声“老大”,看到跟着出来的褚湛下意识地喊“褚队”,转而想起褚湛已经被开除那么喊不合适,一时间磕磕巴巴不知道该喊什么。
褚湛还在档案局时,曾和任荇打过照面,他是任荇那一届新人培训实战训练的陪练员。
“都这么晚了啊。”褚湛揉揉眼睛,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长臂揽过任荇,“小狐狸,没想到你的毛那么管用啊,拔几根给我呗。”
想到被老大强行拔毛的恐惧以及被褚湛这个基佬看上的恐惧,任荇一溜烟的躲到沈修筠身后,“你别欺负我,有本事冲我老大来。”
褚湛扫了眼沈修筠兴致缺缺,摆摆手便走了。
“老大,你不会饥不择食把褚湛给……”
瞧褚湛那副虚弱的模样任荇挤眉弄眼地八卦。
沈修筠一记眼刀丢过去,任荇话嘴边立刻变成,“你不会把褚湛给揍了一顿吧……”
往嘴里放了一支烟,沈修筠神色淡淡,“借了他三滴血。”
“褚湛的血真有那么好用?”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修筠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平静的目光落在任荇身上无端地让任荇感到一股压力。
“我……”任荇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解释。
见任荇吞吞吐吐,沈修筠抖了抖烟灰,不打算追问下去,直接带着任荇下了山,走之前回头看了眼石门,石门恢复了石壁的模样。
褚湛到陈磊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胡乱扒了几碗饭叮嘱老头子看好陈磊这一家子他就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了两天两夜直接睡到了第三天下午,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扒口饭就被警察以嫌疑人的身份带去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