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身先士卒,手持长枪,枪锋所指,敌人纷纷败退。江东水军在他的带领下士气大振,攻势如潮。火箭划破长空,落入敌船,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映红了半边江水。
会稽水军渐渐不支,战船被击沉大半,残部纷纷逃窜。
孙策大获全胜,当即指挥船队乘胜追击,很快成功登陆山阴县。士兵们迅速下船,攻势迅猛,如猛虎下山般迅速占领滩头阵地,紧接着马不停蹄向内陆推进,与山阴县城的距离越来越近。
同一时刻,严白虎率领陆路军队稳步进发。两支队伍犹如两把锐利的钳子,即将在山阴县城合围,完成对王朗的夹击。
胜利,近在咫尺。
……
城外,战马嘶鸣,军队严阵以待,将山阴县城围得密不透风。攻城器械在阵前一字排开,巨大的投石车高高耸立 ,威慑力十足。
一排士兵手持黑铁铸就的小巧喇叭筒,每个不过两掌大小,却源源不断传出人声:“开城献降者生!负隅顽抗者死!”
起初,守城士兵以为是百人齐声呼喊,直到发现声音始终来自西北角望楼。两轮箭雨覆盖那片区域,可那铿锵有力的劝降声依旧不绝,像钉子般钉在空气中。
夜风裹挟沙粒抽打在守军脸上,他们握刀的手不自觉颤抖。以往围城,叫骂声会随日落渐弱,今夜这声音却愈发清晰,好似催命符。
严白虎凑到王镜身旁,咧嘴笑道:“主公这宝贝可太神了,从早喊到晚都不带歇气,比我嗓子还管用!”
王镜听了,不禁笑出声。
城头上,王朗面色阴沉如墨,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军队,又听着那不断回响的劝降声,心中五味杂陈。
副将在一旁焦急地说道:“将军,如今敌军势大,我们粮草将尽,援兵又被阻断,不如……就降了吧。”
王朗瞪了他一眼,怒道:“我堂堂会稽太守,岂有不战而降的道理!再探!若敌军攻城,便给我狠狠地打!”
王镜见王朗毫无投降之意,便下令:“看来王朗还心存侥幸,不肯投降。传令下去,做好攻城准备,明日一早发起总攻!”
就在局势僵持不下之时,远处尘烟滚滚,孙策率领着精锐军队火速赶来。
抵达后,孙策迅速了解了当下战况,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山阴县城,略作思忖,提议道:“如今强攻损耗过大,不如先设法从内部瓦解敌军。”
随后,他命人找来军中擅长书写的幕僚,挥笔疾书劝降书。内容明确告知城内普通士兵,只要放下武器投降,便可免死;若能活捉王朗来献,更是封官赏金,绝不食言。
写就之后,士兵们将劝降书仔细卷起,绑在利箭之上。
随着孙策一声令下,“放!”,一排排羽箭带着劝降书,如同一群黑色的飞鸟,朝着山阴县城内呼啸而去 。
一时间,箭雨纷纷落入城中各处,引得城内一阵慌乱。
时间缓缓流逝,王镜于营帐中等待。
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帐内的寂静,一名士兵匆忙撩开帐帘,单膝跪地,兴奋地汇报:“郡主,大喜!王朗的副将主动打开城门,献上了城池,还活捉了王朗,现已带到营帐外候命!”
王镜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嘴角微微上扬:“让他进来。”
片刻后,那副将押着狼狈不堪的王朗走进营帐。
王朗头发凌乱,被绳索紧紧捆绑着,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
副将将王朗重重一推,使其跪在地上,然后急切地向王镜邀功:“郡主,末将已弃暗投明,拿下王朗,献上山阴县城!”
“你此次立功,我定不会亏待。”王镜当即下令赏赐副将金银财宝,副将喜出望外,连连叩谢。
紧接着,王镜转身,对着帐外高声传令:“命孙策、严白虎即刻带领士兵进城,务必迅速、平稳地接管城池,安抚百姓,不得惊扰滋事。”二人领命而去。
待众人退下,王镜缓缓走到王朗身前,凝视着他。
“王太守,你我之间,也该好好聊聊了。”
王朗瞪着王镜,怒斥道:“我乃朝廷亲命的会稽太守,一直奉公守法,兢兢业业,何罪之有?你擅自兴兵攻打于我,乱臣贼子之心,简直昭然若揭!”
王镜听闻,不禁轻轻一笑。
“王太守,你既知朝廷,可曾想过如今天下大乱,天子蒙尘。我奉天子密诏,代天子牧守东南,这会稽之地,自然当归我治下。”
“在这乱世之中,无能本身就是一种罪过。你手握会稽,却无力抵御外敌,还被自己的副将绑了送来见我,看来你身边的人,也并非都对你忠心耿耿。”
王镜边说边踱步,从容而坦然:“以你的才能,若继续坐在这太守之位,会稽迟早被他人吞并。与其如此,倒不如早早让贤。至少我向你保证,我治理会稽,定会对百姓好,让这一方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王朗想要反驳,却又一时语塞。
营帐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作响。
紧皱的眉头显示他内心激烈的挣扎。
良久,他缓缓抬起头,脸上的愤怒最终被无奈所取代。
他长叹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道:“罢了罢了……”
“下官自请卸任回乡,从此远离这纷争。”
王镜望着跪地的王朗,心头并无欣慰之感,只有重任压肩的沉郁。
这场决定会稽命运的争斗虽已落幕,可她知道,前路遍布荆棘,未来还会有更多、更猛烈的风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