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有意熟悉下黑城这两年来的变化,也就顺水推舟地跟着仇三进了底仓。
混黑城的都财大气粗,特别是混了几年还能混个编号的,都是个顶个的财主,仇三也不例外。
领着天壹在身边,怎么也要奢侈一回,只是两百灵石一位,仇三还能负担得起。
底层进去付了灵石后就会打开一个通道,每个付了灵石的修士都是走这个通道,到通道走到头却又走向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季临渊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也就不是很惊讶,倒是身边的沈之初,眼睛都要瞪圆了。
季临渊抬手摸了摸沈之初的头。
沈之初以前应该没怎么出过门,看到六壬仙宗那经过灵气晕染的山川都能驻足看个半天,现在看到这纸碎金迷的场景,也不怪他会惊讶。
然而沈之初却不是为了这纸醉金迷的场景震惊,末世之前就不说了,娱乐设施多到爆炸,末世后基地里上等房间也不遑多让,就连沈之初自己的房间,都摆满了各种珍宝,那时候珍宝已经不值钱了,还比不上沈之初院子里种的没有异化的大白菜。
他震惊的是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大世界号称火神之主的女儿。
白灼璃。
【为什么白灼璃会来这里?现在不是她出场的时候啊?是不是早了点?顾愉白应该要去上界的时候才会遇到他的!怎么回事?而且顾愉白现在还在和南宫奚暧昧着,还没有定下来,顾愉白去上界的时候南宫奚的修为不够,没跟上去,这才让顾愉白有了发展另外一段情的机会。】
沈之初百思不得其解。
季临渊听着却是眉心微沉,继而嘴角勾勒出一丝不清不明的笑。
他们的前方,白灼璃正大大咧咧地叼着一颗糖葫芦,穿着一身红色衣衫,还是下界买不到的流光衫,白灼璃撸着袖子,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腕,手腕上绕了几圈银色的法圈,法圈上每隔一段就有一颗流光溢彩的佛珠。
白灼璃脚踏在华丽的椅子坐垫上,此时手上一副牌全都丢下去,明艳动人的脸上顿时喜笑颜开。
在这亡命之徒数不胜数,每个人恨不得伪装的妈都不认识的样子时,白灼璃的脸没有做一丝掩饰,明艳不可方物。
本就明丽的脸开了花,更加引人注目,她身旁站着个侍卫,侍卫木着脸配着剑,拿着一串吃了几颗的糖葫芦,等白灼璃吃完嘴里的,朝他张嘴的时候,他又不声不响地把糖葫芦递上去。
在场的人中可能没几个人能看出那侍卫的修为几何,季临渊在那几个人中。
种了魔根后,季临渊的神识更强了。
季临渊分明看出来,那侍卫的修为,在化神期!
一个看似年轻的修士,却在给白灼璃当死侍,这白灼璃的身份,高的离谱。
不止如此,这底仓,还远不止这一个死侍。
季临渊脸上浮现了兴味的神色。
在南宫奚身上遇到的不可抗力,季临渊并没有在白灼璃身上发现,可见沈之初所说的话本,季临渊应该只和南宫奚有交集。
有意思,这可真是相当的有意思。
白灼璃打了一圈,发现这些人都是在讨好的陪着她打,心里顿时不高兴了。
她已经连赢了二十一次了。
再有趣的事情,也变得没意思了。
她小巧的嘴吃着糖葫芦,心里不高兴,脸上也皱着,扭头看向一旁的侍卫。
“小七,你是不是压迫他们了啊?!”
小七低眉顺目,声音沉稳:“小姐,您说笑了。”
“哼!”
白灼璃娇俏的“哼”了声,腿从椅子上放下去,就厌了。
小七也知道自家小姐对什么事情三分钟热度,见她从赌桌上下去,跟着后退一步,等着白灼璃走出来。
小七才刚转身,一个厚实朗逸的声音打断了白灼璃的动作。
“仙子若是无聊,我陪你打一局如何?”
白灼璃撇了撇嘴,看来的只是其貌不扬的男子,也不在意,兴高采烈地说:“你不怕我?”
“我怕道友干什么?”
季临渊朗声笑着,横跨了一道刀伤的脸上看起来傻乎乎的。
白灼璃想了想,反正都已经上船决定去黑城玩玩了,在船上其他人都不敢真和她玩,但眼前男子的笑傻透了,但很舒服,半点都没有在她身上乱瞧。
白灼璃对季临渊有了几分好感,仰着头道:“怎么玩?叶子戏?双陆?骰子?”
季临渊在人群中找了个位子坐下,脸色看着有点可怖,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傻相,和温润如玉相差甚远,任谁也想不到他会是那个受人景仰的老好人大师兄。
“哈哈,你随意就好。”
白灼璃一挑眉:“你都会?”
白灼璃说话间,季临渊已经在洗牌了,那一手炉火纯青的玩牌手法,一眼就让周围人断定,这绝对是一个高手。
“不才,只是略通。”
没想到这人只是看着傻呼呼又好骗,但真要是敢黑吃黑,那可真说不定鹿死谁手了。
连一直跟着他,怕在人群中被冲散的沈之初都颇为震惊。
【季临渊现在的声音怎么回事?一个人怎么变化这么大?他到底还有多少层面具?】
季临渊瞧了身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沈之初,沈之初站在他身边,那脸色和周围围观看好戏的修士一模一样。
季临渊心下好笑,面上仍然是一副傻相,但现在恐怕没人真以为这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