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岳点了一把火,一把只能赢不能输的火,输则烧光整个大顺,拉着天下人与他共坠深渊。
“嗖!”箭矢突破长空,从屋顶的某处飞射而来,直奔周鹊的脑袋。
江赋臣一把拉过周鹊。
周鹊腾空而起,被带离了马背,利箭擦过她的衣角,所过之处空气泛起凛凛寒意。
她稳稳落在江赋臣的马上,二人面对面注视着对方。
“放手!”周鹊再次尝试甩开他。
与此同时,又一支利箭从远处飞射而来,这次……却是冲着江赋臣。
“小心!”周鹊推他向后仰去。
不等她反应,整个人又很快被男人扯着趴进了他怀中。
利箭再次落空。
“看来不只有杀我的,想杀你的人也不少!”周鹊扯了扯嘴角,也是,两个人在朝中都得罪了不少人。
周、江两家没了,自会有更多的世家起来。
周鹊抬起头来,无数乱箭纷至沓来,两人双双滚下马背。
再看身侧箭矢,若倒刺般聚成一团。
这是闪的快,再慢一步两人都成了刺猬。
周鹊轻喘着气:“你救我一次,我也救你一次,咱俩扯平!”
话音刚落,江赋臣搂住她的腰躲到了廊檐下,避过一阵箭雨。
他将她抵在廊柱,呼吸交缠间,他笑容放纵,眼底布满兴奋:“那就一起死!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周鹊愣怔,她才不想死!
“跟我来!”周鹊拉着他,借着廊柱在箭雨中穿行,最终钻进了红色喜轿之中。
只闻外面轿厢“咚咚咚”的落箭声,内里却是完好无损。
二人刚入轿中,周鹊立刻拔簪,刺向江赋臣。
江赋臣眼疾手快,立刻扼住她另只手,挑眉望向她:“还来?”
周鹊用力向下压去,江赋臣猛地反扣她的手腕,簪子应声落下。
周鹊丧气地卸了力,一只手从他的禁锢里挣脱出来。
江赋臣倒也不计较,看着空空荡荡的轿厢:“没有新娘?”
“赵桓要的又不是新娘。”周鹊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恢复了从容神色。
“他要太子,但我不会放太子出城。”江赋臣侧头,忽然意识到他的手还紧紧握着周鹊的另只手腕。
他缓缓松开,白皙的肌肤留下他攥红的手印。
周鹊心思并不在这个上面,她拾起簪子,沉声道:“既然杀不死对方,继续僵持下去,对各方都没好处。江赋臣,不如我们谈一谈。”
江赋臣微微颔首:“可以,让我见赵桓!”
周鹊愣了一下:“你要和赵桓谈?”
江赋臣勾了勾唇:“你来牵头。”
周鹊抿了抿唇:“你想怎么谈?”
“去了不就知道了?怎么?你还怕我撇下你,和赵桓合作?”他忽而上前,将她逼入轿厢角落。
“那可说不准。”都是千年的狐狸,周鹊信不过江赋臣。
他手穿过她的颈窝,轻轻按在她身后的轿厢,逼仄的空间里,温度隐隐上升:“放心,撇下谁,也不会撇下你。”
周鹊呼吸有些乱,伸手推了下他的肩膀:“那也用不着挨我那么近说话,你坐过去点。”
江赋臣缓缓退开,理了理略微褶皱的衣袂:“谁让你信不过我。”
半晌,周鹊敲了敲轿厢,一旁的护卫随即应道:“卑职在!”
“外面情况如何?”周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