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自然课吗？"她蹲下身解鞋带，摸到黎阳小腿肚在发抖。男孩的病号服裤脚卷起，露出医用护膝上歪歪扭扭的涂鸦——用永久记号笔画满的"药罐子"。

楚寒峰从书房出来时，金丝眼镜链缠着微型螺丝刀。他刚拆开黎阳的智能手环检修，此刻警报数据正疯狂冲刷镜片内侧的投影屏："体育课摔的？"

"嗯。"黎阳把书包甩上悬浮椅，熊猫挂坠突然裂开，止疼药丸滚落一地。男孩扑去捡拾的动作太急，后颈的体征贴片剐蹭椅背，撕出一道渗血的月牙痕。

黎晓冉捏碎了的番茄在指缝流淌。她看着楚寒峰用工程师校准精密仪器的姿势处理伤口，镊子尖挑出嵌在皮肤里的蓝色粉笔灰——那是教室黑板特有的纳米粉尘。

浴室水声响起时，家庭医生同步传来全息报告。楚寒峰将淋浴温度锁定38℃，却仍听见黎阳在门内抽气。氤氲水雾中，男孩肩胛浮现青紫的指印，像星云坠落在苍白的宇宙。

"他们说…"黎阳突然开口，智能花洒的水流吞掉后半句。楚寒峰握紧门把的指节发白，镜片自动放大磨砂玻璃上的剪影——男孩正试图擦掉大腿内侧的电子涂鸦，那行"AI药人"闪着嘲讽的荧光。

晚餐时智能餐桌卡死在儿童锁模式。黎阳把西兰花雕成破碎的星星，机械义肢改造的叉尖在餐盘刮出刺耳鸣叫。楚寒峰忽然起身调试恒温系统，白衬衫后腰处透出体征监测贴的轮廓——那里实时显示着黎阳飙升的肾上腺素数据。

深夜医疗舱蓝光幽浮。楚寒峰破解了校服内置的记录芯片，全息投影在防弹玻璃上铺开残忍的蒙太奇：储物柜里被倒满粘液的病号服，课桌上用药瓶摆成的"怪胎"字样，还有黎阳缩在墙角捂住助听器的瞬间——那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

"要转学吗？"黎晓冉将热牛奶按进男人掌心，发现他无名指在虚空描摹施暴者的面部轮廓。楚天阔送的龙头杖倚在墙角，杖尖的监控干扰器闪着嗜血的红光。

次日清晨，黎阳的熊猫书包被换成防弹材质。楚寒峰蹲着给他系携带反定位装置的鞋扣，镜片倒映着男孩锁骨处未消的淤青："今天有惊喜。"

当欺凌者再次围住黎阳的储物柜时，智能锁突然播放楚寒峰录制的晨间新闻。全息投影里，楚氏集团最新研发的医疗AI正在分析霸凌者的基因缺陷，每处数据漏洞都对应他们嘲笑黎阳的词汇。

"你爸的酒精肝指数超标三倍。"黎阳背出楚寒峰教的台词，指尖轻触为首男孩的智能表，"你妈妈昨晚在基因美容院签了风险协议。"

走廊警报骤响，霸凌者们的电子设备同时黑屏。楚寒峰植入的病毒开始朗读他们家族病史，每句话都变成闪烁的电子纹身浮现在皮肤上。黎阳握紧改造过的激光笔，在墙上投射出楚氏法务部的全息律师函。

放学时，黎晓冉在校门口接过男孩的书包。她摸着隐形摄像头改造的熊猫眼睛，听见楚寒峰在加密频道轻笑："欺负人的视频会自动上传校园云盘。"

夕阳将悬浮车染成蜜糖色。黎阳趴在车窗上，看那群人追着删除空中投影的丑态。楚寒峰摘下起雾的眼镜，露出眼底未愈的出血斑——昨夜他黑入基因数据库时，视网膜差点被强光灼伤。

"痛吗？"黎阳突然将额头贴上男人发烫的掌心。楚寒峰腕间的医疗环正在报警，却仍用密码学的节奏轻叩男孩的莫尔斯码安慰："你更痛。"

智能浴缸放好药浴时，黎阳展示了藏在文具盒里的反击计划。全息图纸上，霸凌者的书包被改装成忏悔播放器，教室吊灯里藏着痒痒粉喷洒装置。楚寒峰添上几行代码，将恶作剧升级成能同步家长手机的道德评分系统。

月光漫过医疗舱时，黎晓冉在云端发现楚寒峰的眼科报告。最新扫描图显示，他视网膜上的裂纹正如反欺凌程序般扩散，每条裂痕都精确对应保护黎阳的某个算法。

黎阳的梦话在监护仪上荡出涟漪。男孩翻身搂住楚寒峰送的机械熊，熊爪里藏着微型摄像头，今夜正将教室的忏悔实况转播成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