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
“让我看看你学会了没有……”
“真听话……”
……
森白地可能回应了,也可能没有。
谁在乎这个呢?
·
浅尝辄止后,尚水西神清气爽,准备去泡个池子暖暖身子。
森白地拽住了她。
“你去哪儿?”
尚水西指了指汤池房:“泡池子。”
森白地疑惑:“池子不是在外面吗?”
尚水西晃了晃手指:“你去那里,我去这里。”
她顺便补充了一句:“晚上我睡这里,另外两间房你随便挑。”
“……”
“好的。”森白地接受了现实,目送着尚水西离开。
装饰成竹筒模样的细管在往池子里灌水,水汽缓缓向上,边上有一款水温显示仪。地板连同池边台面都做了防滑,是粗糙的石板面,踩上去暖暖的。
尚水西换了衣服,把果盘放在池边,小心地走进池子里坐下。
尚水西喟叹一声,从盘子里拣了一颗蓝莓。
脆脆的,好吃。
尚水西在水中静坐,望着竹纹半墙,思绪飞出九霄外。
森白地……
是个非典型有钱人。
初见的模样看着很像富二代——因为年轻。
后来听说了他的事迹,就对年纪更加迷惑了。
正常做了这么多事的话,应该三四十岁了吧?
话说森白地到底几岁来着?
尚水西努力回忆。
此人顾左右而言他,从未正面回应过……
噢,体检报告上有。
那没事了。
再就是身材不错,脸蛋漂亮。
单看外形,业内其实不缺这样的人。
虽然总体来说,漂亮的女生比男生更多,但行业性质决定了美人也还是存在的。
不过谁会跟同事谈恋爱啊?
想不开吗?
——虽然这样的人也是有的,还挺多的,甚至谈到最后结婚了的都不少。
譬如跟戏搭子谈,跟前辈谈,跟后辈谈,跟老板谈,跟经纪人谈,跟助理谈……
尚水西无法想象。
但人所能接触的人,大抵就在这范围内,所以他们做出这种选择,也是可以理解的。
无法想象,难以接受,但可以理解。
至于森白地……
他有些神秘。
尚水西见过的投资方可能没有博克多,但也不少。
他们或亲和或威严,或张扬或内敛,总体来说都是相当自信的。
他们也会焦虑,只不过这焦虑会通过剥削与压迫来体现并缓解,这就很讨厌了。
而森白地呢?
他不一样。
和那些自信的虎狼相比,他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几乎可以算是咩咩叫的小羊羔了。
这就是违和之处了:他看上去又天真又百依百顺,与他的社会地位、社会形象不相符。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尚水西回忆森白地屈指可数的真情流露时刻。
他表达心意的时候,是真诚的,是痛苦的,是情难自已的。
尚水西可以看出来。
但他的行为又是克制的。
克制到几乎足以令人质疑的地步。
尚水西舔了舔唇。
大概不用质疑了,回头再看看。
至于操持家务,这种可以算个人爱好,没什么好说的。
而且她看森白地大概率不是喜欢做家务,只是不喜欢外人碰他的东西。
或者是享受无脑做家务过程中的秩序感?
搞不懂。
反正尚水西不喜欢,有人能做就行。
还有吗?
尚水西情不自禁地浮想联翩。
尚水西的大脑停止运转。
尚水西心痒难耐。
不想再思考了。
于是她离开汤池,简单冲了冲,裹上厚实的浴袍离开。
房间里温度适宜,甚至有点热了。
尚水西没看到人,于是一直走到了院门处。
或许怕落叶和雨雪污染,小院里的汤池其实是在亭子里的。
森白地裹着袍子坐在暖炉边,听到动静,抬头看了过来。
尚水西朝他走去。
森白地往边上挪了一个身位,把靠近暖炉的位置让给了尚水西。
“这炉子是从前台拿来的?”
森白地点头:“前台送来的。”
“还有你要的锅子。”他指了指边上的桌子,上面摆着铜锅和食材。
“原来已经送过来了啊——你下过水了吗?”
尚水西舒舒服服地坐下后,话锋一转。
森白地慢吞吞地眨眼。
“还没有。”他说。
森白地低头解开衣带。
森白地站了起来。
森白地脱下袍子,对折放到一旁。
森白地目不斜视地走进汤池。
半个竹筒斜刺里伸到汤池边缘的上方,水流落在池中,激出波浪,浪打在森白地的身上。
非常青涩的演技。
但是尚水西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