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的尚水西不为所动:“你一个晚睡早起的人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还是健康重要’这种鸡汤话的。”
重复的话特地用了低沉的语调,显得很滑稽。
森白地收敛了笑容:“……还是水西重要。”
尚水西有点伤脑筋,一时没出声。
森白地见状,后退半步,体贴地转移了话题:“水西每天都健身吗?那拍戏的时候呢?”
“啊,差不多吧,不拍戏的时候用公司的健身室,拍戏的时候用酒店的健身房。”
“拍戏的时候也要健身吗?会不会太累了?”森白地谨慎地问。
“还好吧,我不是下了戏去健身的,我是健完身再去拍戏的。”尚水西得意地笑。
“换了顺序确实感觉好了很多,就像晨练一样。”森白地表示赞同。
尚水西:“是吧,有什么差别呢?但还是会有人以为文艺工作者身体素质不行。”
森白地:“为什么?”
尚水西:“随便吧,见识短浅,或者节食素食的人看多了。”
森白地思考:“这样说的话,其实人气偶像一般体力都还可以的,毕竟要高强度练习舞蹈动作,还要稳定气息——水西?”
他们已经到塔顶了,两人本来在外廊俯瞰江城,只是尚水西忽然扭头看向森白地。
“林溪。”尚水西的声音又轻又柔。
森白地:“……怎么了?”
尚水西在森白地看向她后就将头转了回去,避开了视线的交集。她望着远处连绵的山:“你试过。”
森白地不解:“什么?”
尚水西没看他,语气漫不经心:“这么熟悉偶像,肯定是有原因的吧?说不定是什么人让你了解了这个角色,唔,比如哪个小明星?或者是没出道的潜力练习生。”
森白地愣住,森白地大惊,森白地否认。
“没有这种事情。”
“嗯嗯。”
“真的没有。”
“嗯嗯。”
森白地无可奈何:“水西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可以了,我都会说的。”
尚水西瞅了他两眼:“嗯嗯,你随便讲讲,我随便听听。”
言下之意,他讲他可以讲的,她听她可以听的。
森白地理解尚水西的意思后,终于明白了她的顾虑,于是在为之心痛的同时,又开始感受到“心痛”。
他沉默了半晌,粗粗梳理了一遍混杂的记忆,拣了些正确的事实说出来:“我之前说,我父母在春都。”
尚水西调整了一下姿势,正视森白地。
“我有几个哥哥。我们合伙做生意,做大后走出春都,到了江城。”
春都在西,江城在东,这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而是真实的千里之外。
尚水西好奇:“你们关系很好?”
没想到森白地否认了这一点。
他淡淡地说:“人太多了,我有四个哥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但决策不是这样做的,所以我们分了一下工。”
尚水西没关心是和平分工还是别的,她直接瞳孔地震:“你们家五兄弟?亲兄弟吗?”
森白地僵硬地点了点头。
尚水西表情沉重。
森白地担忧地看着她。
尚水西发现后,摇头:“没事,你继续说。”
森白地只好继续说道:“我父母上了年纪,大哥和三哥留在春都照看父母,二哥在西州看药材,四哥在天城,我在江城。”
尚水西从中听出了微妙的抗争与合作。
四个相距甚远的城市,仿佛四分五裂,但同时又占据了重要市场和重要产地。
江城意味着什么呢?
尚水西没再多想,开玩笑道:“幸好你们家人多,不然还撑不起这么大的场子。”
森白地配合地笑了笑,没有提在这个结果之前出现的各种毛茸茸的小问题。
总之,大西集团目前名义上的总部只在春都与江城,天城是分部,西州是基地。
“大西这个名字,是因为我们老家旧称叫大西城。公司的产业,我上次大概提了一下,再细下去,我们有公开年报可以看。”
森白地:“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尚水西:“感觉你好像在开讲座。”
森白地:“……”
森白地:“对不起。”
尚水西大笑。
作为交换,尚水西简单聊了聊自己的情况。
不过这顺序是否有哪里不对?
正常来说是先了解?
……那不重要。
尚水西提到了自己的家人,包括兄弟。
尚无忧:她弟,痛苦读研的在校生。
尚道几:她哥,爹味很重的社会人。
听到尚道几的存在,森白地挪开视线,瞥了眼天边的云彩。
尚水西发现森白地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你在想什么?”尚水西选择直接开口问。
“我以为你是最小的。”森白地随口答道。
尚水西看起来不太相信。
森白地只好想了个更靠谱的解释:“有些兄弟,年纪大了,话多,好像要把父亲不说的话都说了。”
联想到尚道几,尚水西噗嗤笑出声,抚掌表示赞同。
“看来你的哥哥们给你带来过许多困扰。”尚水西揶揄道。
“幸好都过去了。”森白地浅笑,心中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