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好的人工智能,就应该有无条件相信主人、必要时期闭嘴不言的自觉。
正想着,马车猝不及防颠簸几下,玉想衣原本跪坐在木床上,此时伸手扶住车栏,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玉想衣蹙眉,还没等他开口问话,车外传来一阵惊呼声。
熟悉的香味顺着飘起的纱幔只扑了人满怀,玉想衣拾起一旁的折扇,用力扇开聚起的烟气。
又是熟悉的黄粱一梦。
竟还要拿这老一套来对付他吗?
玉想衣压下转瞬间的不耐,抬眼看去,伴随着流苏碰撞的叮铃声,一女子欺身上前,同他贴的极近,抬头间,未加遮掩的狡黠明眸映在他的眼前。
“又是你?”
那女子将玉想衣带着些许惊诧的表情尽收眼底,满意的笑了。
她晃了晃收起的油纸伞,避开尖刺,听它下方流苏缠绕碰撞的叮铃声响。
“我说对了吧?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
“前面是何人?”
秦琛刚从水牢爬出来,一身湿漉漉还未来得及更换,便接了缪王的巡视之责。
他仗着自己体质好,也并不急着更换,忙活半天,此刻凉风一扫,打了个寒噤,这才想起自己盔甲下的衣摆还能拧出水来。
墨城天虽热,却闷热无风,衣裳半天也没有干透,似包了一兜水来,秦琛只感觉浑身不自在,感觉就要将自己捂出霉来。
正打算招呼下属顶上片刻,自己去换身干爽衣物。
迎面有一辆外形奇特的马车赶来,周围戍卫着不少穿着大昭将士衣物的生面孔,层叠纱帐完全遮掩了车中人的情形。
我大昭人一向勤俭质朴,军师对铺张浪费之事烦恶的紧,也没听说谁有这招摇过市的胆子啊?
可疑!
秦琛止住回身的动作,眯着眼看着那处向身侧下属询问道。
还未听到下属的回话,秦琛眼见着一个分外熟悉的背影一闪而过,钻入了纱帐之中。
“妖女!”
认出那女子便是当初在竹林中伏击他们之人,这女子武功并没有太高超,只是步法刁钻,身形似鬼魅。
当日秦琛遭她偷袭,与她缠斗良久,着实吃了一番苦头。
尤其是她那一把捆满了尖刺的油纸伞,让人一看便心中大震,倍感威胁。
秦琛始终怀疑,他当日败于此女之手,定是因为她的武器上抹了散功药!
害他被关进水牢整整三天,始终无法逃脱。
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秦琛大喊一声便冲了上去。
重达八十斤的长刀横空劈下,马车霎时间四分五裂。
秦琛盯着现出身形的女子便冲了上去,丝毫没发现女子身侧的军师大人满面阴云。
玉想衣转头看看碎裂的木床和脚踝间依然坚实的锁链,再看看打的天昏地暗难解难分的秦琛二人。
虽说百姓向来敏锐,早早便避祸躲藏,他站在原地,却依然能感受周遭看过来的含着不知多少种情绪的眼神。
玉想衣不禁低头咬牙:“秦,琛——”
而默默观战的小A满心震撼,它恍惚的问道:“”主人,原剧情里,也有这一出吗?”
“有没有这一出已经不重要了。”
“啊?”
小A震惊。
就见玉想衣走向那堆废墟,顺着锁链寻到了那根依然□□着捆绑着他的床腿。
既然床已碎裂,床腿便很容易抽出。
他伸手颠了颠分量不轻的床腿,问小A:“你说,我把这东西扔出去,一招砸晕两个人的可能性有多少?”
小A看了眼玉想衣如今讨债一般的神色,决定明智的不再说话。
那女子并不恋战,不过几个来回,便旋身自秦琛刀下脱身。
临走时,她还转身向玉想衣眨了眨眼,似在提醒他慎重考虑她方才的提议。
“公子等我,我还会回来的!”
秦琛却像是在此时才发现了玉想衣的存在。
他喘着粗气,抹了把汗转身看向玉想衣。
“呀,军师,你扛着那床腿干嘛?你这是被谁给锁上了!这木头这么重,您别费力了,让老秦来扛着吧!”
玉想衣抓着木料的手指狠狠捏紧。
“在我死之前,一定要把他们都埋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