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体会记得,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记得每一次亲昵的触碰与回应。
记得情动时整个人蜷成一团颤抖,好像重新活了一次。
热气蒸腾,花梦的脸开始烧。
青色的薄荷味沐浴露揉出雪白的泡沫,和司雾一样的气息。
她本就腰酸气虚,再浮想联翩下去简直要站不稳。
司雾的警告声萦绕在耳畔,“不准上瘾。”
花梦洗完澡穿上司雾的衬衣,松松垮垮的薄衫里,她空空荡荡地晃,衣摆下的两条长腿笔直光洁。
听见上楼的脚步声,她冲到门口提前开门。
“你回来啦?好快。”
“你是怎么知道的。”司雾把早餐递给她。
“我听见你脚步声啊。”
“不问一声就开门。”他扫过她滴水的头发和湿成半透明的衣服,“要是别人怎么办。”
花梦抬起头,认真道:“不会的,我认识你的脚步声,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司雾换好鞋进来,从购物袋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紫色拖鞋,拆开包装,放到她面前。
花梦抓着他的肩穿好鞋,抬头鼻尖蹭过他的下巴,“在你眼里,我也和其他人不一样对不对。”
司雾没说话,也没躲闪。
花梦得逞地笑。
“对了,想给你发消息来着,我还需要买一些东西……”花梦有些难为情地开口。
司雾把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她,花梦低头看了一眼,是一套内衣,“你怎么知道……”
“除了你的过去和将来,还有什么我不知道?”司雾淡淡说着,把一颗剥好的水煮蛋递给她,“吃完送你回学校。”
花梦低头喝了一口稀饭,坐在椅子上毫不安稳,小腿晃来晃去,好几次碰到司雾。
“以后一个人少去那种地方。”
“哪种地方?”
司雾压下眉头,凛她一眼。
花梦双手举着煎饼大口咬着,满不在乎地说,“有些东西你们觉得重要,我不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这次是真生气了,沉郁地偏过头,豆浆都喝不下去。
她抽出一根油条咬一口,“怎么,对我很失望吗?”
“那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是重要的?”司雾反问。
花梦低下头,没滋没味地嚼着油条渣,喉咙卡涩,感觉什么都咽不下去。
她要怎么说,说她在曹喻两家人眼里,只是个交易的器官吗,她说不出口。
“平安,无论在哪里,平安最重要。”他垂着眼睛说到。
花梦抬起头,看他起身收拾桌子,走到水池边洗碗筷,瘦削的背影,像一柄剑,立在狭窄陈旧的小厨房里。
吃完早餐,她好像真的没有理由再赖在这里。
司雾擦干净手,自然地拿起外套走到门边拿钥匙,花梦慢慢吞吞走过去。
门口的位置狭窄,他们肩靠着肩穿鞋。
花梦忽然瞥见右侧的角落里,放着一叠捆好的纸壳,看起来是要卖掉的废品,但中间露出的那一角,是司雾之前做的练习册。
她蹲下身去系鞋带,果然,看到一本接一本的专升本备考书。
司雾换好鞋,站在门外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