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年半一门心思考研,是因为听了杨教授的南极工程项目讲座,她被那种与世隔绝、潜心研究的理想主义吸引。
她以为通过努力她能成为其中一员,她向往做一辈子研究,向往有一天白发苍苍,也能站在台上和后辈诉说漫长、坚忍而满怀热忱的一生。
她以为她可以的。
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花梦摇摇头,告诉自己,往前看。
站在台上教导后辈?
或许她可以当老师呢?
花梦立刻打开手机搜索相关讯息。
她能教什么科目呢?
她的英语还不错,四六级都是高分,雅思也考了7.5。
数学呢?这一年补了不少高数的课程,她挺享受一道题解一下午的沉浸感,好像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不需要操心。
花梦翻看了一些经验贴,准备教资考试三个月左右应该足够,她还可以在此期间去找找相关实习。
方向明确,心里忽然充满干劲。
花梦拿起毛巾擦头发,一边拿起床头的电话,按照提示点餐。
很快,门铃响了。
她放下毛巾走过去开门。
“你点的红酒?”西装革履的薄丰庭懒洋洋靠在门边,看见她穿着浴袍头发半干的模样,撇开了目光,幽微的笑意也从嘴角消散。
“嗯,薄助还兼职送酒吗?”
“正好在柜台,听到你点的就带上来了,睡不着也少喝点……”
“知道了。”花梦正要关门,被他的手挡住。
他语声带着压制的怒气,“下次不要穿成这样给人开门,还有,睡前吹干头发。”
“有完没完?”
“穿好拖鞋,不要光脚踩来踩去。完了。”薄丰庭松开手,花梦砰一声关上门,打上保险栓,挂好防盗链。
薄丰庭听着门内的动静,自嘲地笑了一下,插着手悠悠回了房间。
室外宴会草坪。
衣香鬓影。
“笑一笑啊。”薄丰庭把一杯香槟递给花梦,“算了,你笑得好难看,喻少爷要晚半小时到,你可以先去吃点东西。”
“没胃口。”花梦接过那杯香槟,喝了一口,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一位披着老花披肩到贵妇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