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梦心里“切”一声,仰头喝了半杯牛奶,走到房车咖啡的柜台前,“老板,手机没电了,能在你这充一会吗?”
“行,你给我吧。”
花梦把手机递过去,老板接过,弯腰给她插上充电线,又从脚边拎起一只塑料桶,“玩去吧,我女儿也在那边挖贝壳呢。”
怎么都把她当小孩。
花梦笑眯眯接过桶,“谢谢老板。”
线上会议40分钟就结束了,秘书觉得上司今天脾气特别不好,抱着手冷眼听汇报,一副垃圾少浪费我时间的架势。
薄丰庭退出会议软件,把后续需要改进的地方和秘书对接好,摘下耳机,叹了口气。
他侧过头,花梦把头发挽成了一个随意蓬松的丸子头,赤着脚在金色沙滩上和一个小女孩一前一后踩着浪花。
“我就是为了这种时刻活着的。”老友兼咖啡老板穿着人字拖悠哉地走过来。
薄丰庭收回目光,又打开电脑敲键盘。
老友吐槽:“就有这么多事要忙?地球少了你还不一样转?”
薄丰庭点开星大官网昨天发布的复试名单,看到“拟录取”在花梦上一个名字戛然而止,“地球转不转我管不着,我只管在我轨道里的人。”
花梦拎着一桶小贝壳小螃蟹走回来,就听见薄丰庭和电话那头说着:“拜托您了。”
很久没听见薄助这么有礼貌。
“你忙完了?”
“嗯。”他站起来,衣服的褶皱都被健硕的身体熨平,质感很好的外套垂顺下来,在海风里摇晃。
他伸出手指蹭了一下她的脸颊,花梦皱着眉头躲开他,薄丰庭捻了捻指间的沙粒,嫌弃道:“脏死了。”
“又不是你挖一下沙子。”花梦用手背擦一下侧脸。
“收拾一下,去吃饭了。”薄丰庭走到咖啡柜台和老友道别,对方把充了一下午的手机拔下来递给她,“小姑娘的手机。”
薄丰庭接过,“谢了。”
“还有……”老板补充道,“你别对人那么凶,以前就总这副样子。”
薄丰庭不置可否地耸一下肩,“走了。”
他回到车上,等了一会,按下车窗看花梦到底还在磨磨蹭蹭什么。
房车白绿条纹的阳伞下,顶着松散凌乱丸子头的姑娘弯下腰,把一桶小螃蟹递给一起玩了一下午的小女孩,两人说了好一会话,小女孩拉着她的手不放,她半跪下来抱住她,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又许下了一些遥遥无期的美好承诺。终于,她们挥了挥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