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四个女生原准备打牌打通宵的,半夜12点过后也累了,方雅又从隔壁借来几件大衣当被子,欧阳、文韬和衣而眠。蒋盈盈和方雅两个“主人”则时不时去外面走走散散心,一直没休息。迷迷糊糊中,甄亦凡不时感觉到蒋盈盈走到他们床边,为他们撮撮被角,有时脚伸出外面冷,恍惚中也是她和方雅给他们把被子盖好。一次次模模糊糊中让人想起伟大的母性之爱。虽然,她们比自己还小,但这深夜里的关怀,可真是无微不至。
直到早上5点钟,皇甫静雯、黎可馨醒了,才换下方雅和蒋盈盈躺下休息。7点钟,甄亦凡几个都醒了准备各自赶到实习单位去。看看蒋盈盈和方雅睡得好香,也不忍心为了告别而惊醒她们,便留了一张便条在桌子上不辞而别。
路上,欧阳说男女生共睡一室,而且挨得那么近,呼吸彼此可闻。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谁又不是第一次呢?
5月29日,记得上周老总就提出来过到时为两个实习的学生开个欢送会,欧阳和甄亦凡是拒绝了的,主要是两个月来也没觉得自己干了多少事,还领了100多块钱的补助,总觉得不好意思。没想到今天上午杂志社的同事们还是为他们开了一个欢送会,班主任江老师也恰好赶来了解两个学生的实习情况。大家边吃边谈,好像还有那么一点舍不得的味道。老总一个劲地拍着甄亦凡和欧阳的肩膀,向江老师夸奖两个学生认真负责的工作,也欢迎他们工作后有机会回来看看大家。70岁的唐老师则一个劲地鼓励甄亦凡要把写作坚持下去,和大家保持通信。丁大哥、王哥、黄姐、周姐和张主任等同事都说了不少勉励他们的话,学姐自然舍不得他俩,杂志社还给两人办了通讯证,希望他们都能坚持写下去。“小甄,你要明白,坚持写下去,多投稿,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慧云姐鼓励他,还给他递过来一本《年轻人》杂志和一张《省广播电视报》,上面有前不久张主任推荐的两首诗歌和一篇实习期间写的小散文《生活始于打杂》。
“想起曾经发过几篇豆腐块,当过学校文学社社刊主编,就在实习时想方设法找了一杂志社实习。
到了杂志社后才明白梁晓声《年轮》中的那句话:生活不是自己所设计的。没人喊你改稿,更别说叫你露一手。编辑部里名牌大学中文系大学生、退休老主编和小有名气的诗人多得很,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动笔东涂西抹。一天到晚抄那几万份发行单抄得你头昏眼花黑白不分,就连周末有时都要把任务带回学校。拖地打水接听电话是学校再三强调的三项基本功,其实纯粹就是打杂。好在看过许多名人传记,他们都是从打杂做小事开始的,于是不再感慨大材小用,一个月的日子里我扎扎实实仔仔细细地打好每一份‘杂’。
不知道是自己认真的态度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一天,主编将一篇稿件让我看看试试。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删改、润色,终于战战兢兢地将稿件放在了老主编酒瓶底厚一般的眼镜下一动不敢动。没想到半天后主编一个巴掌拍在桌子上,良久才缓缓吐出一个“好”字,一瞬间大惊大喜的滋味自不待说。
打那以后,任务自然多了,不但修改稿件有时也免不了写写自己的故事。当然打杂仍然是我的份内事。
实习让我再次坚定那个信念:生活往往始于打杂!”
有人舍不得欧阳,让她在望城工作后一定回来看看,相距也不远。
人不多,欢送会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大家各自回到办公室忙自己的事。王哥和唐老师站起身吃惊地问“今天就走?”欧阳笑了笑“明天把书装上车了再走”.
30日,上午10点钟,一切都忙完了。学姐带路,甄亦凡和欧阳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和相处两个月的同事告别。双手紧紧相握,颇有不舍之意。最后回到学姐办公室告别时,两人都流下了眼泪。那份情,永驻心中。
再回头,望一眼那熟悉的办公室,第一次来的情景涌上心头,两个月的忙忙碌碌、敦敦教诲,在眼前一一闪现。
轻轻地道一声再见!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