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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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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廊外的队伍这才放心迈步。可裴源刚踏上石阶,石头碾过青砖的细微声响突然从脚下传来。裴源尚未来得及反应,游廊地砖瞬间一分为二,猛地裂开下陷。众侍卫猝不及防,几乎连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便齐齐坠入陷阱。

“郭嘉安!”

眼见地砖闭合,裴源一声惊呼,声中满是焦急与担忧,急忙再踏台阶,却无半点反应。

这列队伍的侍卫长唤作丁水瑶,急忙冲向适才主持所摁的木柱,叩击数下,亦无反应;重踱脚下地砖,亦无声响。

众人焦头烂额之际,西门眙忽而道:“这上头的机关,若要重新启动,需重新制动机芯。”

见众人齐齐望向他,他怯怯又道:“而那机芯,应在地砖下方。”

裴源默了两息:“所以,还有其他入口?”

西门眙点了点头:“原则上,是这样没错。”

那陷阱之下有无利刃机关,裴源无从得知,心中七上八下,担忧不止,却还要努力克制情绪,反问道:“依你之见,另一个入口是在园林之中,还是其他地方?”

事关多人安危,西门眙不敢马虎,亦不敢轻易下结论,尤其面对众人注视,更加胆怯。

裴源见状,忙上前安抚他道:“你莫要害怕,即便说错也无妨。”语毕,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稳而有力:“小眙,朕此次带你出宫,是因瞧见那日你放在桌案上的竹简。当时朕不明其意,事后才知晓,那竟是奇门之术。朕相信你一定可以。朕在给你个线索,这公孙白秋曾是个发丘掘墓之人,想必对墓地中的机关之术颇为精通。所以这机关或许与古墓中所用有些相似之处。你且仔细观察看看。”

西门眙眼眸微热,自幼便对术法之事痴迷不已。可从前在家中,父母总是斥责他不务正业,失了男子的德行。但凡发现他涉猎术法之事,便动辄责骂,罚跪祠堂。入宫之后,虽不得宠,却也得了些许自由。他本以为凤帝知晓他的喜好,定会斥责不允,甚至误会他行厌胜之术,却不料,凤帝竟如此信任他。

西门眙重重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回应,警戒的丁水瑶忽而喊道:“陛下小心!”

一道箭光化作掠影而来,丁水瑶横刀劈去,长箭一分为二,调转方向,擦着裴源的耳边直直插入身侧的木柱,箭身震颤,发出嗡鸣声响。

“游廊有挡,陛下快进入游廊中。”

裴源马上躲进游廊红木之后。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声音,似不少人,而且脚步急速。不过片刻功夫,就将众人围住。

丁水瑶紧了紧刀柄,沉声道:“二队保护陛下!一队,上!”

刀剑声此起彼伏,裴源面色铁青,情绪依旧沉稳,对西门眙道:“不必害怕,即便朕遭遇不幸,也会在倒下前舍命护你!”

西门眙只觉一股暖流从心头涌起,仿佛那些被禁锢的日子,在这一刻突然释放,内心充满了力量。他坚定地点头道:“臣一定找到入口!”

说着,不顾周遭厮杀,忙俯下身观察起游廊机关。

果如庄与之所言,榷场的侍从如云,一批倒下,复又上来一批,凤鸣卫队伍很快疲乏,出现劣势,逐渐被逼退。

裴源不知何时捡起了一把刀,庄与之同样捡刀护在身前,眼见危机越来越近,他下意识望向西门眙,却见他坐在地上不知在嘀咕什么。

庄与之催促道:“西门眙,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打坐?你能不能快点?”

西门眙满头细汗,拿着石块在地上飞快写着什么,闻言,也只是用衣袖擦拭了一下汗水,继续沉寂在自己的演算中。

良久后,他蓦地起身,看着比肩而立的几处楼阁,指向其中一间矮房道:“入口在那间房中!”

裴源松了口气:“快退!”

丁水瑶带着几人断后,有惊无险地退入了西门眙所指的房间。随着房门的紧闭,光线瞬间漆黑一片。裴源夜视感极强,很快发现这似乎是一间布满杂物的房间,不仅无窗,甚至空气里隐隐透着霉味。

适应了黑暗的侍卫急忙搬起家具抵住房门,才松下口气。然而,看清这间屋子的布局后,众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屋子,除了门,再无其他出路;除了杂物,再无其他物品。若是外头点把火,这和被关进窑坑没啥区别了。

黑暗中,庄与之一把扔了手里的刀,不顾体面地席地而坐。可当他看清屋中的布局后,脸色瞬间从白变青,又从青变黑:“你够狠,这下连退路都没了。”

西门眙圆眸眨了眨,片刻的冷静后低语:“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注1]

庄与之微微蹙眉:“说人话!”

西门眙沉声道:“看似无望的死局,可能另有生机。”他看向裴源:“陛下,这间屋子必有其他出口。”

裴源喉咙一滚,虽然觉得他在扯淡,但事已至此,只能道:“你说,我们做!”

西门眙道:“找机关!可能是一根木头,也可能是一把刀剑,或者是墙上的一块砖。”

众人:“……”

众人看着屋中杂七杂八的破烂桌椅,破铜烂铁,再看看满墙的砖,惊愕得说不出话来。门外冷刃的劈砍声突然停下,丁水瑶心道不妙,忙顺着缝隙望去。一缕火光顺着缝隙映入房中:“她们要火攻!”

庄与之闻言,默默捡起了自己的刀:“算了,我还是自缢吧,这样死得体面些。”

众人:“……”

这话,也颇有几分道理。

只有西门眙还在四下拨弄着杂物,闻言急道:“来不及了,要死等会儿死,先帮忙找找机关再说。”

庄与之看向一旁伫立的裴源:“陛下,你说句话啊?”

裴源的视线从屋中杂物移向众人,沉声道:“你们谁带铜钱了?”

庄与之愣了一下,随即道:“……铜钱收买鬼差的话,是不是太草率了?”

只有丁水瑶默默将荷包递了过来,裴源接在手里,语气坚定道:“要死你死,朕还没活够呢!”说着,从中取出六枚铜钱,还了丁水瑶荷包:“火攻必有浓烟,届时不烧死也呛死了,先把门缝堵上。”

丁水瑶恍然大悟,忙招呼起众人行动。

裴源则是拿着铜钱,递给了西门眙:“来,摇一卦,缩小一下范围。”

西门眙一愣,旋即兴奋道:“陛下真聪明,我差点没想到。”

说话间,他跪地阖眼,将铜钱放在掌心轻轻摇晃,几息后松手,铜钱散落。西门眙将铜钱从上到下依次摆正,口中念念有词。

“东向。”

裴源转了一圈,尴尬道:“朕……分不清东南西北。”

丁水瑶见状,指向东侧:“这是东。”

裴源顺势望去,这个方向不仅有桌椅,甚至还有破旧的兵器,故而再问:“木?还是金?”凤眸落在墙上:“或是土?”

西门眙微微蹙眉:“好像是土?”

尽管门缝被堵住,但火势渐旺,依旧有浓烟钻入。裴源也开始着急:“什么叫好像?”

西门眙道:“因为这个卦象说的是……”

“不用说原理,”裴源撕了一块裙角掩住口鼻:“直接给我答案。”

西门眙斩钉截铁道:“土生金。”

裴源微微蹙眉,沉思道:“金为钥匙,土为锁孔。”言罢,她直接攀上破桌,摸起墙壁来,还不忘对众人道:“一半人过来摸砖,有松动或能感觉到有风的,就是锁孔;另一半人观察兵器,样式特别,或者刀剑顶端有磨损的,便是钥匙。”

众人似明确了方向,队伍马上一分为二,齐齐翻找起来。只是浓烟越来越重,不多时,裴源便已眼泪直流,嗓子干痒,忍不住咳嗽起来。她只能闭着眼睛,慢慢摩挲着墙壁,就在此时,隐约察觉有道微风贴着掌心拂过,那风势很轻,轻到好似绒毛拂过。

裴源心中一颤,更加小心翼翼地确认。

“找到了!”西门眙说完这句便开始咳嗽,断断续续地又道:“……钥……匙。”

裴源转头:“拿来。”

经两位侍卫传递,一把宽扁的半截长刀传了过来。裴源眯着眼打量,刀口的锯齿果然与钥匙相近,于是慢慢将其深入适才那枚砖的缝隙中。

“咯噔”一声响入耳,裴源顿时心下一松,想也不想地扭转刀柄。而后,房中地面传出摩擦声响。

众人见势,全然面露喜色。只是那下面漆黑一片,裴源两步跳下桌子,不管不顾地踏入了台阶。

丁水瑶急道:“陛下莫急,请容卑职先行探路。小心有机关!”

凤帝的声音带着回声:“安全,下吧。”

丁水瑶:“……”

庄与之想也不想,紧随其后,西门眙亦步亦趋,其余众人见状,再不顾其他,先后跳入黑暗之中。

落地后,熏人的烟火登时不见,众人纷纷解开面罩,大口喘息。丁水瑶则是掏出火折,轻轻一晃,微弱的光线虽暗,但也将环境照得清晰。

眼前似是一道地下密道,深不见底,宽度仅有两尺,仅容一人穿过。见墙上放着一把火把,丁水瑶将其点亮后,举着火把上前。

“陛下,可需卑职先行探路?”

裴源拍着西门眙的背,听他咳嗽声小了些,才道:“一起吧,也能有个照应。”

丁水瑶点头:“那陛下还是走在中间。”

说着,号令队伍,自己带一队前头带路,留下一队断后。众人似一列蚂蚁一般,有条不紊地依次穿行。

时间似过了很久。

地道的空气潮湿阴暗,虽然缓解了众人的烟火呛,却很快让人背脊生寒。

裴源微微蹙眉:“感觉不太对劲,我们好像在原地打转。”

会场的后院虽很宽敞,倒也不至于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到尽头。

庄与之道:“铜钱还在吗?在摇一卦?”

西门眙道:“你当我是什么?说来就来?”

庄与之撇嘴:“人家江湖骗子一天还能摇三卦呢,你这一次就不行了?”

西门眙不满:“人家江湖骗子还知道要法金呢?怎么不见你提?”

庄与之:“要钱?好说啊!要多少?给你便是!”

西门眙:“你……”

裴源本就心烦,听到此处转过身,照着二人的头一人赏了一把掌:“吵吵吵!斗鸡嘛?一言不合就吵!再吵回去就把你俩都休了!”

西门眙:“……”

庄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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