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美人反身骑跨在来者的腰上,死命地扯着他的头发,张牙舞爪逼问。
梦境中,十七的脸蛋因为激动而显得红扑扑的,目光却犀利如刀。他打量着被他抓住的人,却见其人容貌俊美若好女,一双狐狸眼斜斜上挑,眉眼之间带着妖气与凶煞之气,只是状态不太好,被扯得脸都疼皱了起来。
狐狸见被发现,连忙就要离开。
十七还想继续逼问,就感觉自己手下抓住的东西忽然变成了一缕青烟,就这么散了。
他惊醒。
恰巧一阵风刮过林间,引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十七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却只看见白茫茫的雾气。
……什么也没有。
他觉得腰酸头疼,撑着身子坐在一边,然而身下黏黏糊糊的触感传来,令他浑身一僵。
十七伸出手怀疑的朝着两腿中间摸去。
该死。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骂骂咧咧站起身来,立马就要去找水洗洗。
这场春-梦的感觉实在太真实,他几乎以为自己真的被什么东西舔过一遍,即使醒过来,那种感觉仍然如附骨之疽紧紧缠着十七的每一寸肌肤,如同被什么盯上了似的。
可是这林中还能有什么呢?
总不能是鬼罢?
想到这里他有些起鸡皮疙瘩,鬼也是肯定没有的,其他的就说不准了——于是脚步发紧发飘,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
只是一场比较真实的春-梦罢,算不得什么。他这样想。
或许因为现在是夜晚,小溪的水流颜色格外深,月光被雾霭阻碍,只稀薄的落在水面之上,视线依然不好。
十七警惕地左右看了看,打算把衣裳脱了好好洗洗。
风悠悠的吹,他解开衣带,衣襟刚滑落肩头就听见身后传来异响,将他惊得立马把衣裳拉了上去,目光死死落在声音的来源方向。
美人削薄的背禁不得风吹,红衣如蝶翼蹁跹飘动,暗处的妖兽已经盯了这只漂亮的邪祟许久,这片林子几乎都是他的地盘,受月圆的影响,他现在急需一个可以□□的对象。
显然,再没有比面前人更美更合适的了,月色下他的发如绸缎又似白雪,纤细的身段看上去很是可口,那姣好清纯的容颜更是无端就能勾起埋藏在骨子里最深刻的欲-望。
妖兽已经垂-涎欲滴。
他欲以一身威风令美丽的邪祟雌伏,咆哮声几乎就要跑出喉头,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股更加强大的妖气从小溪对面的黑暗处蔓延出来。
两只紫色的眼睛落在了妖兽的身上。
这一眼如沁冰雪,冷到骨髓都冻住,妖兽浑身一颤,明白这只邪祟已经被其他妖怪霸占——并且霸占他的妖还要比自己强。
那是铜花台王族一脉才有的气息,天生对所有的妖都有压制之力。
妖兽低下身子,谨慎地从原地退了出去,等到退了一段距离后狂奔离开原地。
溪水对面的妖满意了。
十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观察四周。一阵沉默之后,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原以为是妖兽前来找茬,于是警惕了起来,谁知一个黑影从雾气中奔跑而出,活像是见了鬼一样地迅速离开原地。
十七:“…………”
有毛病。
他再次环视四周,可什么都没发现。
还真是活见鬼。
狐狸躲藏在暗处,等自己的猎物把那件多余的衣裳脱下,以满足自己的观赏欲。
他看见十七蹲下用指尖撩了撩水,似乎是觉得有些冷,把衣裳拉回去,又觉得不是办法,于是在狐狸的目光中转悠了一会儿,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缩了缩开始发呆。
狐狸:“……?”
十七托着腮,露出一截雪白的臂来,一段时间后又觉得不舒坦,再次回到水边。
狐狸激动起来。
这次,十七用足尖去碰水——觉得更冷了。
山泉水本来就比较冰,更别说是晚上的泉水,十七素来娇生惯养,有些受不了。
狐狸有点急了。
他看着十七走来走去,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帮他把衣裳脱了,又或者把溪水烧热,好让自己的奴隶能洗个舒服的澡,然而现在跑出去肯定是不行的,奴隶会发现他,然后害怕生气,到时候就没意思了。
他还想在明天给奴隶一个惊喜。
想来想去,狐狸觉得第二个主意似乎不错,虽然不能帮小美人脱-衣裳,但是烧个水的法力他还是有的。
他在附近转悠了一圈,成功找到了一个活水潭,稍微用点妖力加热到刚刚好的温度后便开始想怎么能把奴隶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