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计划一执行的非常顺利,明媚原以为计划二不用动用了。
没想到太子殿下表演欲望有点足,一定要在高台上来一出。
这里的女子,皆为各家夫人娘子,也不能说给她们讲一□□没用,但总归是隔着一层,等出去了还得给她们的丈夫父亲再说一遍。
明媚一直注意着她们的神情,没几个在听太子讲话的。
有那么几个还够镇定的,她都一一记下了。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头昏脑涨,根本来不及反应,导致孟宝儿挤开众人,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台。
女卫们多在外围,内里人手不足,并没有及时拦下她。
众人惊呼之声重重。
秦王已经奔着这边跑了过来,谢璇姬距离最近,疾步绕到太子跟前,要为他挡住可能的危险。
一只亮银马靴突兀出现,将孟宝儿踹了下去。
太子拉着谢璇姬连连后退,已退到那人身后,竟然是一名披挂齐全的女将军。
哦,是扮的将军,这盔甲制式不对,应是老六提过的戏曲扮相了。
明媚看着他从后台转出来,两步就跨到太子两人身侧,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因为计划里没有这一出,她还以为要演砸了。
女卫冲了过来,将孟宝儿团团绑住,身也搜了,嘴堵上,专门看守了起来。
孟宝儿一张俏脸憋的泛着紫,还要往前蛄蛹,被女卫们锁在地上,仍发出呜呜声。
今夜,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杜夫人躺倒在地,感觉自己已经瘫了。
虽然他们为富不仁,虽然他们欺上瞒下,虽然他们草菅人命,可是他们真的忠心耿耿啊,这世道是怎么了,竟然连忠臣也容不下了吗?
杜夫人想不通啊,杜夫人觉得自己冤枉啊。济宁侯造反,与我家无关啊。
太子被护送着下了台,虽然这次刺杀没什么杀伤力,但难保这里还有暗手,万一阴沟里翻船就不好了。
后台备着的盔甲都被取了出来,先给几位殿下套上。
刚刚就清点组装的功夫,就差点出了事儿,下回务必改进流程。明媚暗暗反思,还是动作慢了。
得亏这是秦王府的戏班子,进出都免检查,不然这么多盔甲可不好捎带进来。
当下,真刀真枪还好说,铠甲敢私藏一副,等于谋反。
只有家中有侍卫名额的皇室子弟,才能光明正在的储存铠甲,还必须与侍卫数一致。
齐王一脸蒙圈,被伺候着穿上铠甲还欲言又止的,不晓得这是唱的哪一处。
皇后连他都瞒着了,他虽然知道有人搞事,没想到不是针对自己的。
这是,被太子和老六保护了?齐王嫌弃的扭过头。
太子与秦王皆不理他,太子拍了拍谢璇姬的手,拉着她一起安抚几个小弟弟,秦王则将文卿护持在身后,叮嘱她务必跟紧。
待那女将军龙行虎步的行到面前,明媚一见他便又笑了,“未曾想仲芳扮相这般美,三日学来,唱段身段皆为一绝,果然天分出众。”
原来,此人竟是崔惟。
崔惟还带着全妆,没想到她还有心思开玩笑,不好与她理论,只是将后面的事小声与她说了。
苏记与她隔着内外院,终归不好通信儿,很多消息是送到戏班里的。
明媚边听边点头,总算不是一头雾水了。
这处湖心岛挑的好,在形势大好的情况下,能够有效借助提前占住优势地形,岸边、湖中摆下三道防线,让始料未及的敌人多重手段失效。
最起码,原本给她们准备的蒙汗药、火油等,因为场地变换都没了作用。
外面乱成一团。
虽说济宁侯和他的死士大部队被郡主所带来的秦州兵拦住,京中大营配合之下,已形成合围之势头。
但河东显然被皇帝整的已经没了心态,完全是以命相搏,已经不讲价值、利益、成本之类的。
济宁侯状若疯癫,高喊复仇,要让皇帝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儿。他的一切都叫洪水冲走了,没了家乡支持,不过是空中楼阁,难以维系,生死自此系于小吏之手了。
他不甘心啊,他是正统世家出身,自诩智慧无双、眼光独到。未曾想连输两场,就要束手认输。
可即便他想认输,皇帝的举动也将他逼的不能认输了。
这条路,不是他们要走,是陛下啊,是陛下让他们只能走这悬崖之下啊。
济宁侯老泪纵横,他宁愿轰轰烈烈一家老小全部死于阵中,也绝对不去大狱受小吏之辱。
他的夫人,也是一位杜氏女,已经带着儿媳妇在家中自缢了。
他的孙儿秘密出逃,也许可保,将来为他复仇,也许不可保,那就一家人地府团聚。
几个老匹夫以为陛下是什么良善不成,不愿孤注一掷,且等着清算吧。
河东世家,根基已毁。青山不在,留着老朽薪柴何用。
不如殊死一搏,死也要在皇室要一口肉下来,让皇帝知道知道,打破君臣边界,不知收敛,赶尽杀绝,是要受到反噬的。
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必死,就不在有退去可活的想法。
上官昭一枪捅穿济宁侯的长子,将尸体摔下马,后面乌央乌央照样往上撞,高喊着为河东父老报仇,为家乡亲族报仇,一点逃跑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