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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酒……是留给易听的吗?″陆昭指着柯晴手旁的松子酒问道。
柯晴:″是的,毕竟小司主每次完成任务后都会来这小酌几杯。″
陆昭:“哦,我记得你好像也是她带进来的,对吧?″
柯晴:“嗯,不过她此前也给了我另一种选择,到外面自经营一家酒吧,所用经费先由她垫付,等有了起色后,再把钱一点点还给她,免息且不限期限。″
陆昭来了兴趣:“可你最后却成了5区的穆清者,为什么?″
“为什么……″柯晴笑了下,认真道:“因为我想成为她。″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经济独立并非易事,更何况她还要养小雨,而那份蛋糕过于诱人反倒让她生了几分疑心,选择后者虽说是有好奇易听这个人的成分在,但更多是想学习与积累经验。
说来,自己对她的喜欢用慕强来代替应该更准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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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爸爸妈妈是睡着了吗?″年幼的柯雨摸着父母那两张灰土满面的脸,疑惑的问道。
他们还维持着断气前用身体护住两姊妹的姿势,而压在他们背上的土块还在不停地往下落,像是定要把他们一家人埋葬于此。
"我不知道……″柯晴现在说一句话都很困难,像是在扯着肺一样,干裂地生疼。
"胖子快来,快来,这堆里有首饰,还不少,快拿。″一个尖细的男声突然从她们头顶上方的传来,还不时发出令人胆寒的奸笑声。
"叔叔,救……救救我们……″柯晴伸着手,虚弱的向两人求助着,而那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在作何打算。
就在这时,柯晴却感受到眼前的世界竟在不断地晃动,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胖子:"我艹,有余震,耗子快跑。″
耗子:"*的,你慢点!等等老子。″
柯晴看着那二人不断地逃命着,想叫却又叫不出口,又一块巨石落下,险些砸到了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兴许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几个小时,余震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柯雨:"姐姐,我好怕。″
柯晴:"没事的,别怕,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会有人的……″
"真的会有人来救我们吗?″柯雨缩在柯晴的怀里,小声的问道,而后慢慢的闭上了眼。
″小雨别睡,睡了就醒不过来了,小雨……醒醒好不好?姐姐求你了。″柯晴不停的晃着柯雨,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可她又不敢乱动,因为头顶上的碎石可是随时都有砸下来的风险,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可她也确实快坚持不住了。
"汪!汪!″狗吠随着风声不断在遂道里飘荡着,柯晴想到曾经有大人说过,[媪姬]会吃掉生人的最后一口气,而到了那时候,野犬才会分食她们的的尸体……
但她并不想死啊。
″怎么了?阿不,是还有幸存者吗?″易听牵紧狂叫不止的德牧,借助红外热成象仪观察着四周。
"有人……这里……″柯晴的声音细如蚊音,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确定那究竟是不是她的声音,一直等到易听搬开碎石,向她伸手说道。
"把手给我。″
她才反应过来,
她得救了。
而那天易听刚满1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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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听如同一个人形立牌一样的靠在机场的厕所一旁,略显无趣的听着木知雨演说她的恋爱″进化史″。
″初文,你……怎么了?″易听看到眼角泛红的喻初文出来后,立马撇下囗若悬河的木知雨,赶忙上前关心道。
"没事,我只是刚刚给我妈妈打了个电话而已……我们先走吧,天色也不早了,不然一会儿该堵车了。″喻初文紧握住易听的手,略显牵强的说道。
而另一边……
"我去,臭小子,你怎么那么沉啊?吃铁长大的吧!″晏归背起崴着脚的一明,不满的吐槽道。
"不好意思晏先生,要不……还是让我来背小明吧。″一夙有些许愧疚的看着晏归,却不料对方立马摇手表示拒绝。
一明:"姐,是这家伙跘倒我在先,所以这是他应得的。″
晏归:"嘿!谁叫你自个儿不长眼,直愣愣的踩到我小腿上,要不是我缩的快,早就被你踩截肢了。
一明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然后……
一夙:″唉,小明,你快放开晏先生,锁喉不是这么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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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鬼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跟着糊涂了?″这是林黎第一次用如此失态的语气冲喻初文吼道,吓得喻初文都不敢把方才的话再继续接下去。
林黎:"成年了又怎么样?她比你年轻,比你有钱,有的是资本挥霍,而且小文,你应该很清楚。″
″心理医生和精神病患之间是不可以存在恋爱关系的,这是严重违纪的!一旦被揭发,你积攒的名誉和我们家的声望都会因此一落千丈,难道你想因为她,让大家那么多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吗?″
"可妈妈……只要我治好她,就还是可以在一起的对吧,而且她现在的症状除了有些反射交感神经紊乱和梦游外,其实也与常人无异的……″可还没等喻初文说完,林黎就直接截堵住她下一句陈词。
″那好,我就先依你所言,暂且不戴有色眼镜看她,但如果按正常人的人生轨迹来算的话,她也只能算是一个刚毕业的女高中生而已,可你却……你可真行啊。″
喻初文哑囗无言,不是不想辩解,而是无法辩解。
″你们到哪步了?″林黎强忍着最后一口怒气问道。
沉默,是她被逼无奈的回答,却反而证实林黎最坏的打算。
林黎被气的有些发抖道:″你……万一她有个什么传染性病,我……等我先收拾完她,再来整治你。″
喻初文一听这话,竟有些生气:″妈妈你不该这么诋毁她的,一个长期营养不良,不擅和人打交道的小孩,能有什么坏心思……″
″这是问题的关键吗?″林黎被气笑了,″当初我就不该听你爸说的什么[孩子大了,剩下的时间让给我们去玩就行了],我就应该留下来先帮你拿几个掌掌眼,让你学着点,明白喜欢与可靠是不同的。″
喻初文:"妈妈,我……″
林黎:"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小文,我希望你能好好冷静一下,不要为了一时的冲动而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后半生。″
“等你考虑好了,再给我打电话,还有,你爸是怎么想这件事的我不清楚,但我是绝对不会承认她的,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嘟嘟″电话挂断了,不给喻初文留有一丝辩解的机会,心口像被布闷住了似的,憋得她很难受。
她知道自己很容易共情他人,所以在私人的情感上她只会更加较真,当易听与她告白时,她以为自己会优先考虑[医患界限]的问题,那关乎自己的前程,又或是怀疑易听喜欢的那个自己是否只是她想象中的。
但她记得很清楚,当时的自己只想亲吻她。
她想得到安慰,想见到易听,可她又害怕易听看到自己的狼狈。
说不期望祝福与理解是不可能的,但她也已经把所有的期待都已经降到最低了,却还是……
["你们……是不可能的。″]她的耳边又响起了镜像那句刺耳的话。
一盆又一盆的冷水不停歇的灌下,浇的让她有些站不起身。
她不想听,也不想信。
但万一,那就是事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