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狞笑着起身,让开后面的松田阵平,笑的一脸核善:“小阵平,你打他吧,我不拦着你了。”
诸伏景光:“嗯?hagi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
萩原研二痛心疾首:“hiro你想想啊,今天是我穿裙子,那明天呢!他就不会对你动手吗!”
诸伏景光陷入沉思,他回头看了一眼好整以暇的降谷零,难得的有了点迟疑:“应该不会吧?”他顿了一下,往旁边侧了侧,假装什么都看不见,含糊不清的说:“那你们轻一点。”
降谷零:?
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伊达航,后者接收到他的目光之后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降谷零:懂了,班长是真的,谁也不管,平等的看戏。
两个人的魔爪伸到他的腰间,猝不及防被人挠到痒痒肉的降谷零:“不,等等,哈哈哈哈,快停下,真的好痒!”
他往后缩着身子试图躲过这对幼驯染的魔爪,棉质的短袖在打闹过程中卷起一截,露出劲瘦的腰线,空气里突然安静下来,眼泪都笑出来的降谷零还有些迷茫:“嗯?怎么了?”
他伸出手动作自然的把衣服拉下来,“怎么了都。”
胳膊被人抓住,衣服又被人重新拉开,这次一直到胸口处全都被人拉了上去,降谷零难得的有些局促,“不是,等等......”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衣服下面是什么,是伤疤。
在医院的时候,只有诸伏景光的摸过他身上的伤疤,但是只是几下,就被他捉住制止,除此之外,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没有让任何人见过或者有机会触摸过他身上的伤疤。
身体被人翻了个过,露出了后背上更加惨不忍睹的伤疤——纵横交错、深浅不一、凹凸不平的鞭痕。
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滴落在背脊上,他有些无措的睁圆了一双眼睛,语气放的又轻又缓:“别哭啊,早就不疼了。”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他挨个摸了摸头,像个阅尽千帆的长者一样,温柔又有耐心。
他好像真的在那些无人知晓的岁月里变了好多,可是唯一不变的,四个人都心知肚明,他永远都是降谷零,不管是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他都是降谷零,是他们认定了一辈子的挚友。
如何哄好被自己惹哭的同期暂且不说,第二天一早被热醒的降谷零睁着一双死鱼眼看着天花板,警校宿舍狭窄的床上根本成不下四个正值青年的男人。
被踢下床的萩原研二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作为五个人里面最大只的伊达航,昨晚很有自知之明的选择了打地铺,因此免遭松田阵平毒脚。
三个也成不下,诸伏景光几乎是整个人侧着贴在墙上睡的,中间狭小的一点空隙留给他这个本床的主人,旁边一点的位置本来试图挤下另一对黏糊幼驯染,不过萩原研二因为同样大只,被松田阵平踢下去和班长作伴。
降谷零死鱼眼,他收回昨晚的感动,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脑残同期,点名批评松田阵平。
警校临毕业要举办一场热热闹闹的毕业联谊,挤在毕业礼前一周,美其名曰让大家放松一下。
又要设计班旗的诸伏景光表示并不这么觉得,谢谢,这活动真的很有被冒犯到。
降谷零到是乐得轻松,每天被闲着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拉着到处乱蹿。
“降谷同学。”
有人叫他,降谷零回过身去看他,礼貌性的应了一声,总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好像是班上的一个同学,“有什么事吗?”
后者有些腼腆的笑了一下,“那个,吉野同学去仓库里取东西了还没回来,降谷同学可以帮忙去看一下吗?我还要送东西有点走不开,不然一会儿前田部长又要催了......”
降谷零点头应下,和那边还在和警校女学生热聊的萩原研二打了声招呼,抬腿走向仓库。
警校的仓库在偏北一点靠近警校围墙的地方。
降谷零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门的时候闻到一股浅淡的血腥味,瞳孔缩了一下,他皱着眉走进去,就在他走进去看清那具躺在血泊里的身体时,身后的铁门被人重新关上了。
这边萩原研二终于从过于热情的女同学这里抽身,想起降谷零刚说要去仓库找人,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人还没回来,抬腿准备直接去仓库找人。
靠在树上的松田阵平直起身来打了个哈欠:“走吧,我和你一起去接我们降谷公主回来。”
“你这话最好别被zero听见。”结束交接的诸伏景光走过来刚好听见她这句话打趣到。
松田阵平哼了一声:“怕他不成。”
“他也就是嘴上说说,心里指不定有多担心呢。”伊达航不冷不热的补刀。
“谁担心他了!”
效果立竿见影,松田阵平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伊达航耸耸肩,满脸都写着,那你当我没说。
半路中,四人组还遇见了几个同样要去仓库的同期,索性一起结伴而行。
等走到仓库门口,一行人才发现仓库的大门不知道被谁从外面锁起来了,因为懒得去找钥匙,松田阵平一边咒骂这是哪个脑残锁的门,一边动作麻利的拿铁丝撬锁,动作堪称熟练。
锁应声落地,诸伏景光走在前面推开门,伴随着铁门吱呀作响的声音,他们看见身上沾满血迹面色有些苍白的降谷零抬眼看过来,而他的身后,是一具倒在血泊里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