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牵着他的那只手不自觉的摩挲了几下他的手背，卷发的青年沉默的注视着他，眼睛里闪着光点。

降谷零仔细去看，发现那是泪。

他沉默的看着松田阵平，心里五味杂陈，他抬起另一只还在打着点滴的胳膊去够松田阵平的脸，后者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但是怕他跑针回血，乖乖的垂下头，好让他能更方便。

头上被人不轻不重的揉了两下。

松田阵平诧异的抬眼，正对上他弯起的眉眼：“我会控制住我自己的，阵平，不要为我担心。”更不要哭。

降谷零以为他清楚自己适合什么样的人的，他像是半截根都烂在泥地里的濒死的树木，看着外界施舍的阳光苟活，但偶尔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常年的卧底生涯会让他不自觉的思考一些阴谋论的东西，或者，他已经有了一个罪犯的思维。

那不是一件好事，它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悬在他的脖子上，那种想法是沉溺在黑暗里的怪兽，蛰伏着，等待着给他致命一击，降谷零从来不会让感情支配自己的大脑，而人并不是精密的仪器，所以在头脑不清醒的时候，他往往需要外界的刺激来使自已保持理智，而疼痛往往是最优解。

疼痛的感觉令他格外着迷，尖锐的疼痛会使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有时候降谷零也会想，为什么死去的那个人不是他，他到底是为什么活下来的，为什么偏偏是他？

门口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声，降谷零闻声看过去，是拎着大包小包的萩原研二，和面露尴尬的诸伏景光，以及坠在最后面叼着牙签目光揶揄的伊达班长。

松田阵平炸毛一样的跳开，但他还记得降谷零身上的伤，没太用力，他顶着一头乱了的头发红着耳根恶狠狠的盯着萩原研二，“不许和别人说。”

萩原研二迎着他的目光耸了耸肩，拉长了声音逗他：“诶？刚刚有发生吗？我可是什么都没看见诶～”说着，他放下东西用胳膊碰了碰诸伏景光，“对吧小诸伏～我们才没有看见阵平酱和小降谷撒娇摸头呢～”

“萩！原！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