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覆眉眼含笑,静静地听着她安排日后的生活,却忽然轻轻掐住她的下巴,让她只能看着自己,问:“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楼月微微偏头露出疑惑神色,偏浅的眼瞳看着他,“什么事?”
吴覆轻轻咬牙,低声质问,“吴国夫人准备什么时候和我成婚?睡了我这么久,连名分都不给了?嗯?”
从前就不愿做他的王后,名分都不给他。
楼月倒确实忘记了这一点。但她看吴覆神色隐隐带恼,不由得狡黠地笑了一下,故意露出迟疑犹豫的神色,“……可我还要为前夫守寡呢,倒是不能和你成婚了。”
“我那前夫,凶狠又霸道,占有欲强又掌控欲强,若是知道我这样快就嫁了人,只怕会不高兴的。”
吴覆难得一愣。她的前夫?他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同别人成过亲,是这一年间发生的事情吗,为何这样大的事谢寒竟没有告知他,莫非是怕他控制不住骤然露面?
他神色骤然冷厉下来,掐住她的腰,手下用了劲,“是谁?是你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若不是他问,她是不是不准备说了。若她是被迫的,他会气得发疯,要杀了那人,若她是自愿的,他会嫉妒得发疯,更要杀了那人。这是他的月亮,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楼月被他掐住腰,他力道有些失控,掐得她疼,但她还是逗他,“……自然是被迫的了。我们初遇的时候,他强行将我带回他的军营,不许我离开,还让我和他住同一个王帐里,明明那时候我们根本就不熟。还有,我若对其他男人稍微多看一眼,他就生起气来,好大的脾气。还有,他还动不动攥着我的手腕、掐着我的腰,强势又霸道。”
“……”吴覆越听越熟悉,失了神智的大脑逐渐回笼,渐渐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他气得笑出声来,她真是无法无天了,婚姻大事也能拿来和他开玩笑。他刚才气得要死,她却只顾着逗他。
“我是你前夫?嗯?你什么时候同我成的亲?”吴覆逼近质问她,“是谁不愿做我的王后?”
“还有,我强势又霸道?占有欲强又掌控欲强?”
楼月垂眸看着他钳住自己双腕的手掌,又抬起眼,很有些无辜地看着他,“……难道不是吗?”她形容得很贴切啊。
吴覆气得滞了片刻,将她强行拉着坐到他腿上,按着她的后脑勺让她迎着自己,恨恨地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这一口下了十足的力道,咬得她吃痛地叫了一声,捂着唇恼怒地瞪他。
“等你病好了,叫你看看我真正强势又霸道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吴覆凉凉地盯着她。
过去他已是一再克制着自己,就是怕惹她恼了厌了。不过既然在她心里已落了这个名声,那他也无需再控制自己了。
他低头在她耳边,低声威胁道:“……希望到那时候你能受得住,别哭出来……不过,就是哭我也不心疼了。”
楼月立刻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大的坑。
她连忙抱住吴覆的胳膊,“……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一点都不强势,还是这样子比较好,不用再变本加厉了。”
吴覆任由她缠着自己的胳膊,闭目靠着,只是对她的话置之不理了。
最后还是楼月主动说,“……我们回去就成亲,立刻就成亲!”
吴覆神色这才稍霁,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低下头含住她的唇,又厮磨着咬了许久才罢休。
只是后来洞房花烛夜时,吴覆身体力行,很好地展示了一番他解除了克制后,那真正的强势与霸道、极强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楼月哭得嗓子都哑了、怎么求他都没有用,终于等到他结束了,用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将脸埋在被子里,留给他一个气恼的背影。吴覆见她这样,喉间发出低低一声笑,俯身从背后将她紧紧抱住,轻轻亲吻她的后颈,然后将人抱在怀里哄,只是他哄楼月的难度,比现在楼月哄他的难度不知翻了多少倍。但这是他餍足的代价,他甘之如饴。
现在车马辚辚,回返卫地。楼月靠在吴覆怀里,看着外面的景色,心想,之前她病着,对一切都不感兴趣,来卫地半年多,却始终不曾外出。不过没关系,以后还有许多年,她会拉着吴覆走遍卫地、甚至是全国的每一处景致。
月亮长久,他们也长久。
来时风雪满途,归去灿然晴朗。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