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赫尔里斯毫不留情。
百伯的血液瞬间冻住,望向赫尔里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以赫尔里斯的角度看去,男孩的脸上挂满了不可思议,似乎是听到了一句无比荒唐且伤人的话。
可他说得是实话,为什么不能接受。保护好自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赫尔里斯的心脏突然刺痛,他补充道,“你这样看我也不能改变我的态度。”
“好的。”百伯低下头,把腿慢吞吞地从赫尔里斯的腿上撤下来。
赫尔里斯手掌一动,下意识抓住他的小腿肚子。
百伯抬头,眼中已经没了刚刚的情绪,平静地如同深夜中的潭水,“你不要再抓我,我想休息了,如果没有什么事,请回吧。”
赫尔里斯看他像小老鼠进洞穴似的藏进被子里,只露出圆圆的后脑勺。
“我要休息啦。”
百伯闭着眼把脸埋进被子里,眼前是一片黑暗,身边非常安静。赫尔里斯并没有动,他为什么不走啊?
这时,耳边有人讲话,离得不算远,能感受到呼吸,喷在耳廓上痒痒的。
“你不应该赌气。”赫尔里斯说。
百伯顺势装成睡着的模样,一句也不回。
但男人还是没走,过了一会又凑到耳边讲:“你不应该这样。”
说完之后,起身离开,门被打开,男人声音冷冷地:“你应该好好反思一下。”
说完,轻轻关上了门。
百伯露出脑袋,呆看天花板。他到底要反思什么呢?
这就好像,好端端走在路边,天降一把刀,砍断了脖子,当场身亡,家人在坟头哭着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换一条路走不就能避免了。
犯错的人不用被指责,受害者反倒要不断的复盘,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才遭此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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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器内,李凯感受到了强烈的低气压,他心里默默叹气,这是和百伯先生吵架了吧?
他又细细思考,应该不是吵架,百伯先生看上去不像是会吵架的人。
李凯开口:“后天出发去与虫族谈判,需要向夫人说一声吗?”
赫尔里斯闭目养神:“不必了,这件事情不用告诉他。你安排人照顾好他,在医院各项指标正常了,就接回府邸,休息一阵子再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