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伯站到黑色木门前。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了,但是这次有点紧张,手有点出汗了。
往裤腿上擦了擦,刚才为了冰敷方便,换了条短裤现在站在外面,有点冷了。
大腿上汗毛炸起来了。
百伯抬手做敲门状,偏头细想觉得不太好,又把手放下了。
刚才那个人那么着急的把他往恩人这赶,该不会是没安好心吧……
该不会是恩人因为什么事情生气了,那位抱着药箱去触了霉头,回来以后也想让自己触一触?
百伯叹了口气,吧嗒坐在了门旁边,把药箱往旁边一放,伸爪子抓了抓大腿根的位置,有点痒痒的。
等个十几分钟再敲门吧……
坐了两分钟,百伯站起来,弯腰捡药箱。
这时,门里传出脚步声。
他凑近,耳朵贴上门。
门开了一条缝,百伯立刻弹开。
恩人犀利的绿眸直勾勾盯着他,“有事?”
百伯把药箱往上抱了抱,有点做贼心虚,试探性地问:“您是不是受伤了,需要我包扎一下吗?”
赫尔里斯没回应,转身走了。
门没关,虚掩着一条缝。
百伯手指一根根的摸门把,紧握住,做贼似的说:“那我进来了哈,可以吧。”
“再多说一句,出去。”男人声音透着不耐烦,仿佛百伯再说一句,就会连人带药箱一起扔出去。
百伯抿了抿唇,不吭声了,进门后小心翼翼地把门关好,生怕一点风吹草动,惹到恩人,把他轰出去。
厚重的黑色木门从里关上,阻隔了屋内的光线。
拐角处的林雪阳神色呆滞,揉两下眼,又去看。
真的进去了,那么轻松的进去了?!
甚至都没敲门TOT
怎么回事?!
怎么就这么轻松容易的进去了!
不应该掐脖子的吗?
凭什么就他一个人挨掐啊!
.
地面上随机躺着几个皱巴巴的药棉,沾着血。
百伯的赤脚踩在地面离某一坨药棉很近,圆润的脚指轻轻动着,表达着当事人的紧张。
他眼睛一眨不眨,睫毛微颤,头向前探,手指夹着棉球轻蘸宽阔的后背,如同考古队员挖掘文物,一点点清理着被掩埋在泥土中,上千年的文物。
衬衣被随意搭在椅背上,赫尔里斯裸着上半身,清晰漂亮的肌肉纹理被太阳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后背上纵横交错,微鼓起的隐隐冒血的鞭痕。
刺痛混着一丝清凉,以及指腹若有若无的触碰。
赫尔里斯垂眸,男孩的大腿搭在床边,因压着床面,莹润的肉是饱满的,膝盖处淤青明显。
百伯是一刻也不敢放松,这后背打的跟乱长的树杈似的,乍一看还挺有艺术感的……
他越擦药越靠近,越来越近,脸还有一拳距离就要贴到后背
赫尔里斯闭了闭眼:“别擦了。”
“可是还没擦完诶。”百伯又继续擦 还没擦几下,手腕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