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阳不情不愿地扶住百伯,目送机器人离开。
林雪阳扶着对方,慢慢走着,小声说:“你以为替我解围,就会感谢。”
“不用你感谢我,你想多了,”百伯挣脱开他的手,走得比他还快“我不需要你陪我,我自己的认得路,这地我就不擦了。”
林雪阳目瞪口呆,这人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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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伯回到房间,盘腿坐在床上,揉揉发疼的膝盖。
刚刚恩人身上明明有股子血腥味,他不可能闻错啊,怎么没人发现呢。
这时,机器人拿着个冰袋来了,敷在百伯的腿上,
百伯不时把冰袋拿开一点:“我觉得先生的脸色不是很好,还闻到一股血腥味,你要不要让医生来看看。”
机器人轱辘了两小圈:“不了,主人有需求会说,他命令了我才能去做。”
门外传来沙沙地响动,百伯侧头,声音很快消失不见。
它小小声说:“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感觉今天先生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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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阳蹑手蹑脚的离开,又匆匆忙忙拿起药箱,佣人A问他去干什么,他说那个机器粉让他给那个爬床的送去。
出了屋直奔先生的房门。
敲了几下,没等来同意进门答复,只有一阵由远到近的脚步声。
门开了。
男人那张英俊到闪眼的脸,面无表情。
林雪阳不自觉地吞吞口水,举起药箱:“您受伤了是不是?我来给您包扎一下吧。”
赫尔里斯看了药箱一眼。
下一秒,药效落地,林雪阳的脖颈被一只大手拢住收紧。
“你观察我?”声音平而缓,如同夜晚月光下入境的湖面,暗藏危机。
林雪阳脸涨红,手掌无规律地拍打那只如铁一般钳制的手。
赫尔里斯松手,看垃圾的眼神,“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说完话,关上了门。
惊吓过度的林雪阳,摸着脖子小口小口的喘息,刚刚差点就去见上帝了……
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打湿,他在楼道缓和了好几分钟才慢慢下楼,走到楼下平台时,停下,望着不远处的房门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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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轻缓的敲门声。
百伯放下书和冰袋,想着是机器人去而折返。
打开门,是上午那位。
对方衣领有些凌乱,咧嘴笑了笑,没了当时指使百伯干活尖锐气质,“这个给你,你可以给先生送过去。”
百伯接过药箱,把它抱在怀里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对方好声好气的解释:“先生看起来不太舒服,我的身份摆在这也不好去包扎,思来想去,觉得你比我合适,毕竟你是先生带回来的人。”
“带回来”三个字音更重一点。
百伯点点头,抱着药箱关门:“知道了,我一会就去。”
“不行!”对方拦住门。
百伯手下感到阻力:“?”
对方神色有些躲闪:“还是,还是现在去吧。”
百伯眨巴眨巴眼睛:“这么着急的吗?”
对方急速点头:“对!”
就这样,百伯抱着药箱,从房间出来,往楼上慢慢走去。
林雪阳目送对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处。
他摸了摸藏在衣领下一圈刺目红痕的脖颈,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