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不如一个男子美。
“怎么无法比,光看面容便比阮姑娘好上许多。怎么?阮姑娘这是自卓了?”周锦怀调侃道。
刻薄的话与自卑的心理未将阮梅打倒,反而还促使她继续不要脸地追求周锦怀:“奴家虽不及这个男子,但奴家是真心想要追随王爷,王爷不让奴家入府便罢了,但奴家愿意留在王爷身边,贴身服侍王爷。”
人怎么可以厚脸皮到这种地步?
周锦怀不想与她继续耗下去,于是回绝了一句:“自己找个地方去吧,本王没这么好心愿意收留别人。”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了接应他的马车。
阮梅看到马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她想追上去,可她知道她追不上。便只能回到她的出处,此次回去,她避免不了送她来的人的谩骂,因为他不仅没有得到临安王的心,甚至成为了别人眼中的一个笑柄。
心中记恨,她不服气。男子也好,女子也罢。但凡是插足她追求临安王的人,阮梅都要报复回去。穆承安也不例外。
北疆距离庆都还是有好些路程,最短也需要四日抵达,车马劳顿,免不了需要中途停下休息。
马车停在了一处溪流旁,余晖的照射让水面如七彩琉璃般夺目。流水荡漾,清澈见底,将四面八方的景物全映照在里。或许那水中的一番景色也别有洞天。
周锦怀从车中走出来,走到太子的车前,想要搀扶着他。抬起手,对刚探出头的太子道:“殿下,臣扶您。”面上还挂有笑容。
穆承安见此也不拒绝,开口感谢道:“多谢。”说完微微弓腰搭上周锦怀的手撩起衣袖便走了下去。
穆承安站在马车一旁,向随行地士兵问道:“还需多久抵达北疆?”
士兵拱手答道:“回殿下,若是继续走下去,明日即可抵达。”
天色泛黄,周锦怀插上一嘴:“既然如此,不如便在此停留一夜,明日再继续赶路。”
“这……”那士兵不知要不要答应,于是望向太子想知道他的看法。
“不用再找找途中的客栈吗?”穆承安问。
“军队不是带了营子来吗?此处清幽,无人叨扰,不必再去寻什么客栈了。殿下。”周锦怀应道。
“嗯。那便在此处扎营吧。”
周锦怀环顾了四周,看到不远处有一山峰。山峰不算高,爬上去费不了多少力气。他打算拉上太子一同去那峰顶看看。
“殿下,臣见不远处有座小山,不如随臣一同去山上看看。”周锦怀面对太子,满脸真挚地说。
“锦怀,怎么不用完晚膳再去?”穆承安反问道。
“乘现在还早啊殿下,晚膳过后天都黑下来了,那时候再去恐怕太晚了。”
也对,于是穆承安应下。
一旁的士兵上前一步说:“殿下,王爷,属下也一起。”
周锦怀不悦,问道:“你去干嘛?”
那位士兵揖了一礼,道:“属下奉皇命前来保护太子殿下,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属下也不好向陛下交代。”
周锦怀:“……”沉默了一阵,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害怕本王会谋害太子?所以要跟着来提防本王?”
士兵连连认错,又将责任推脱到皇帝身上:“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只不过这也是陛下吩咐的……王爷这让属下很难办啊……”
周锦怀:“……”
换句话说就是想要监视着他们。
士兵死活都要跟着,只见穆承安眸中含笑,温柔地朝那士兵说道:“不必时刻跟着孤,临安王不会把孤怎么样的。你们放心吧。孤独自一人去便好。”
太子都劝他回去,他也只好作罢:“既然殿下都发话了,那属下告退。”
“嗯。”
碧烟重抹万叠红,但感扶摇迎面来。
霄山隔万里,经世天地间。
或许只有踏足山巅,才可以恣无忌惮的俯视众生。
秋风带起穆承安与周锦怀的几缕发丝,金乌西沉,两抹发丝交缠在一处,披上赤红。
“太子殿下,在这山顶感觉如何?”周锦怀挂着一抹笑侧头望向穆承安。
“扶摇吻面,金光琉璃。”穆承安对上周锦怀的视线,“孤从未与别人一起踏过至高之处,从没有过这一种轻快之感。或许是身份束缚着孤。”这句话,是他对自己的自嘲。
“殿下,在臣面前,你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不必总把自己拘束在宫中,你是太子,你也是你自己。”
此刻,他们不再是王爷与太子,而且周锦怀与穆承安。
在你的面前,是我自己。在我的面前,是你自己。
身份并非是束缚你我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