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辰彦与沈斐结盟后得到消息,迅速派人到时乌郡粮仓偷查,虽没有账本,却发现谭定与其郡守有所来往,而谭定本是驻守西境廊城,西境又被睿王莲门的势力环绕,顺藤摸瓜查到银两与粮食的交接道,沈斐又将交接道上有被关押的睿王党派的户部官吏签印放粮的票子交给了贾辰彦,印证此事确与睿王有关。
本已快接近真相,贾辰彦将所查之事悉数呈上至一半时,丞相舒大人跳了出来,将此事揽过,归罪于他的部下。
此事也不好在往下查。
大理寺因此撤了睿王的控,也撤了贾辰彦的牢狱,顶罪的几人交至大理寺伏法。
贾辰彦休憩了几日,今日晚膳后,接到了圣旨,陛下封了他为镇北将军,即刻领兵出征。
“为何走的这么着急?”苏蕊卿披了件外衣打开卧房门。
“我还以为你睡了,”贾辰彦回应到,“边境事出紧急,有什么要我带与大哥的?”
苏蕊卿急急忙忙差人去叫了秦婆婆,哪知贾辰彦刚去叫过了。“大哥喜爱王都的美食,把府里熏制过的肉干装上,再装几坛子好酒。”事发突然,苏蕊卿也没来得及准备。
“行,诶你别在写信说我坏话了。”
…“啧,记仇。”苏蕊卿砸吧砸吧嘴。
苏蕊卿又走到衣室,掀了几件厚的外衣出来,“待会让管家把这些厚衣装上,边境风大夜凉,你注意身子。”
贾辰彦心头一热,“夫人这是担心我呢?”
“嗯,算是吧。”苏蕊卿边找衣服随口答着。
贾辰彦给宏收吩咐了几句后进了书房,将抽屉中的簪子揣进了袖兜,金粉涂过的羽毛轻扫过他虎口。
九月初六,镇北将军严正以待,出了王都。
苏蕊卿一觉睡得很熟,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皇后见太子妃的首饰交与蕊宝楼,苏蕊卿免不了司珍司和铺子两头跑,这一忙起来发现人手不够。
接了大单的第一步,招贤纳士。
贴出的告示几天,来应聘的人门可罗雀。蕊宝楼开出的工价不低,却出现招不到人的情形。
“老板,王都大多数都是世家官家,当地做生意的也是经营了许久,人员稳定,工匠又是力气活还是细致活,贸然找人恐怕是没那么容易。”
蕊宝楼筹备时,店里打杂是从贾府匀的,工匠是付四娘负责找的,起初只有两个,小厮们也帮着做,而后便是有人来应能用的便留下。
这可如何是好,也不能因为大单放了自己的铺子。
诶?苏蕊卿想到郁匆。
郁玉阁如今生意逐渐落败,虽有雕玉的手艺,但是款式老成,多年不变,如今生意是勉强维系。苏蕊卿觉得金镶玉不是不能卖,只是郁玉阁没找到合适的路子。
这桩生意谈谈?
东街热闹非凡,虽说是苏蕊卿先邀,但是郁匆识趣的做了庄,还带上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工匠。
郁匆一杯酒给苏蕊卿满上,“苏老板大度,不计前嫌,赚钱还能想到我,这杯我敬你。”说罢二两酒的杯子端起来一饮而尽,而后还将杯口倒扣了过来甩了几下。
苏蕊卿摆了摆手,“今日谈事,不便饮酒。”
此话一出,席间有几人笑了起来。
“苏老板年纪轻轻便有所成就,只是这道上的规矩嘛,还不大懂。”古往今来,生意都是在桌子上谈妥的,谁要是敬酒不喝,就是不给谁面子看不起谁,生意也便做不成。
“道上的规矩?”苏蕊卿手指在酒杯上摩挲了一阵,“今日于此,我苏蕊卿的规矩,就是道上的规矩。”说罢,刚才笑的人面面相觑。
“小翠,让人上酸梅汤。”
郁匆怔怔地笑着,“对,对,苏老板说喝什么,我们就喝什么。”说罢便摆手,让人迅速把那六大坛的酒撤了下去。
“苏老板,这些都是跟着郁玉阁多年的老将,只要你一声令下,要什么我们便做什么。”郁匆吃喝玩乐得惯,根本不想费心管事,可郁老爷又只有他一个儿子,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接手。上次去蕊宝楼闹,也是被他爹在众人面前训得失了面子才奋发图强。
“郁老板,我今日不是来谈合作的,是来谈收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