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川同学，这次的省级数学竞赛选拔，学校准备推荐你参加。"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桌上的阳光在镜片上闪烁，"不过在正式报名之前，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慕寒川坐在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的校服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往常遇到这种情况，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今天早上和亦辰星的对话还回荡在耳边，那些关于生活方式和选择的话语，让他不自觉地多了一分思考。

"老师，我能考虑一下吗？"这个回答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校服的下摆，这是他第一次在老师面前表现出犹豫。

老师愣了一下，显然也没料到一向积极的他会这样说。她放下手中的笔，仔细打量着这个优秀的学生："当然可以。不过竞赛的事情比较急，最好今天下午就给我答复。毕竟报名截止日期就在这周。"

走出办公室，慕寒川深吸一口气。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了亦辰星说过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没有对错，只有适合不适合。"那时候的语气是那么笃定，仿佛早已看透了很多事情。

正想着，前方传来一阵喧闹。一群学生围在布告栏前，三三两两地讨论着，脸上都带着兴奋的表情。

"文化节的节目征集开始了！"

"听说今年的形式特别自由，连数学社都可以参加表演。"

"我们班准备办时光邮局呢！听说是亦辰星学长提的建议。"

"真的吗？那一定很有意思！"

慕寒川走近看了看，发现是学生会刚贴出的文化节通知。作为副会长，他其实早就知道内容，但现在再看，却觉得格外亲切。这份通知中的很多想法，都来自那天和亦辰星在天台的谈话。那些关于让每个人都能展现自我的构想，现在都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文字。

"慕寒川同学。"

他转身，看到亦辰星正站在不远处。小小的学长今天戴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依然清澈见底。他穿着整齐的校服，怀里抱着几本书，阳光将他的影子缩得很小，却莫名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刚从办公室回来？"亦辰星走近，目光落在通知栏上，"看来文化节的准备已经开始了。大家的反应似乎很不错。"

"嗯。"慕寒川点点头，看着亦辰星专注的侧脸，犹豫了一下，"学长，我能和你聊聊吗？"

亦辰星转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了然："图书馆？那里比较安静。"

"好。"

图书馆里，两人找了个靠窗的角落。这是他们常坐的位置，透过窗户能看到樱花树，花瓣随风飘落，像是在演奏一场无声的舞曲。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在桌面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是关于竞赛的事情吗？"亦辰星将书放在桌上，开门见山地问。

慕寒川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早上江雨泽提到了。"亦辰星笑了笑，推了推眼镜，"而且，你的表情告诉我，这件事让你很困扰。平时的你不会这样。"

慕寒川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的纹路："以前遇到这种事，我都会直接答应。因为这是'完美学生'应该做的事情。但是今天……"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