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怀里还抱着那个孩子,对方已经因为惊吓和哭泣而累昏过去,幸亏也不算太重,不然陈非带着他真不好走。
剩下零散的修士杀出重围,拉着几个没跟得上大队伍的凡人四处奔波,在久居丰城的人口中了解了一些关于守阵的方位,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
从窗缝里投出目光,街道上的血腥和尸体让人不忍直视,还有不断寻觅的魔物,因为法器隔绝了活人的味道,只能在房子外边游荡,偶尔听到声响飞奔过去,呲牙咧嘴。
陈非跌坐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从秘境里拿到的东西对魔物也有用,看周围只有零散几个修士,以及被救进来的凡人,又有些头痛。
当时分散的时候,情况实在太过复杂,脑子一片混乱,几乎都是各奔东西,与认识的人都走散了,如今外面什么情况也不可知,守阵更是离他们天涯海角。
怀里的孩子小幅度动了动,陈非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将孩子交给就近的一个人,与剩下的修士商讨。几人相对无言,不知从何说起,她正要开口,腰间玉牌闪动,顺手解下来接通,师兄的声音压低从玉牌里面传出来:“师妹。”
“师兄,你在何处?”
“我同宋师姐藏觅到一处还算安全的地方,你那里如何?”
陈非道:“我这边暂时没有大碍,可需要我去找你们?”
“不,现今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玉牌你的声音突然柔软起来,是个女声,“各处城池中都有一个护城阵法,向来由历代城主加固防御,为的就是抵挡类似今日之事,据城中修士所言,丰城阵法就在城主府,我们得去那里。”
顿了顿,又道:“但是,我们这里有伤患和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外面的东西还在找我们,这里就只有我和你师兄两个修士,所以我们抽不开身,如果可以,得找一个懂阵法,有自保能力的人去。”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人瞬间低迷起来,几个在旁边听着还有希望的修士沮丧的低下头,一人道:“完了,我不会阵法啊!”
“我也是,我每年阵法都没过关……”
“学了那么多,我就是没学这个啊!”
几个修士抓耳挠腮,旁边的百姓听着更是涌上一股绝望。
陈非皱眉,阵法……她是个刀修,虽然那么多次对此也算是一知半解,护阵开启是可以试试,但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她问:“几位道友对于阵法的了解有多少?”
一人道:“大概……如果现在非要考究的话,甲乙丙,我能得个丁。”
另一人道:“没碰过。”
“我是符修。”
陈非叹气:“我去。”
几人有些担忧,你一言我一言推举自己:“不如我跟你一起?”
“不了,外面的东西虽然说一时察觉不出来,但难保……留下的人越多越好,我尚且有几分修为,那些东西还奈何不了我,我尽量躲着应该没有关系,如果再多一个人……”陈非摇头,看着法器,“再者这个法器需要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多几个人留下来也好。”
几个人拗不过她,如今也是危难之时,来不及多言,只得东找西凑找出几件不错的法器和符纸给她。
“万事小心。”
陈非抱拳:“保重。”
“请君保重。”
陈非趁着魔物转身找人的空隙,从窗户跳出去,自己身上贴了一枚速符冲出去,随手往其他方向抛一枚石子,将东西都引开,向城主府奔去。
街道上漫无目的的魔物,实在找不到有些智商的魔族,陈非也疑心那操控如今局面的魔族是不是觉得胜券在握,因此放弃对这座城池的监控。
但转念一想,魔族蛰伏这么多年,也不可能自大至此,因此放弃这个念头,小心又小心的奔走,刚从屋檐躲过魔物,玉牌又闪动了一下:“师妹。”
是紫云的声音。